帝和跟着诀衣走出山洞的时候,忽然产生一种恍然隔世般的感觉,站在洞口看着外面的一切,熟悉吗?不,但似乎又有点儿熟悉。好像他曾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可到底哪儿熟悉却说不上来。就像是在山洞里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的废话很多,气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跟上,诀衣心思微动,他又要出什么妖了?等等,他怎么样与她有什么关系呢,早就说清楚了不是么,他就是他,她不再想与他有何瓜葛,能干净的分开最好不过,就算不能断得心静,也不想再与他纠纠缠缠,她只要他们的……
想到自己的孩子,诀衣站住后转身,看到帝和站在洞口看着天空,忽然觉得像是一场梦醒了,他醒了,她也醒来了,那道俊挺的身影一如当年那么好看,可她却不像当初那么迷恋他了,他醒来了觉得一切都能像没有发生过吗?他能,她不能。
“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诀衣看着帝和,他没有看她,但他一定听得见,“我们的孩子,必须跟随我一起生活,你不要妄想把他从我的身边带走,我会和你拼命。”
帝和缓缓低下头,静静的看着诀衣片刻,走到她的面前,“我深爱着他,不会与他分开,同样,我也不会允许你离开我。”
“帝和,如今说这些话,听来显得那么可笑,可以放过我吗?”
“不可以。”
他之前做了什么他不记得,或许,他内心里也不愿意记得。如今的他只想与妻儿平静幸福的生活在南古天,他已许久没有回到自己宫中享受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温柔了,对她和孩儿的感情长在了他的骨子里,挥不掉,也不会消亡。若说让他放过了他们,此后的日子里还有何乐趣存在?
这般直接,诀衣认为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可帝和却不让她走,伸手拉住她。
“不论你此时怎样的厌我,我们的孩儿是无辜的,我是他的父尊,这是天亦改不了的事,你莫非想看着他没有父尊的呵护吗?”
诀衣静静的,不争辩也不挣脱,她的孩子的确需要父尊,可这个父尊在她最难的时候并没有及时的出现,而今她能周全的照顾好幼子了,他又回来了。是,他能醒来是好事,可若此时拿着孩子来说事,她并不会认同。
“诀衣,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不高兴,可是请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父尊,好的夫君。”
“帝和,夫君和父尊不是靠嘴巴说说,你之前不在,现在想回来了,并不会那么容易的。”
“容不容易,你说了算。”
“不,帝和,不是我说了算。”他还没有明白,感情不是谁说了算,只有感情本身存在于心里,才有真意,他们的孩儿没有父尊的照顾是缺失了父爱,但为了虚团的一家人而硬要把大家凑在一块儿过日子,一朝一夕间的乐趣全然没有,又是何必呢?
帝和默思,感情最难的是彼此不同行,快者或慢者终将在路上离散。他不想散,必然要费全心把他们一家人握在一块儿,不离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