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顿时‘乱’了方寸:“家里大夫呢,可有人去喊?”
“已经差了‘腿’快的小厮去了!”
父亲拉起我:“快,婳儿,陪爹赶紧去看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当下也顾不上招呼林公子,歉意地点点头,拉着我疾步出了‘花’厅,向后院跑去。
前院离得远,当我们赶到时,几位姨娘与姐妹都已经闻讯赶来了,焦急地候在院子里。
九姨娘见我进来,担心地望着我,红‘唇’翕动,‘欲’言又止,将话咽了下去,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也顾不上安慰她,直接进了母亲屋子。
母亲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昏‘迷’。雕刻着麒麟送子图案的脚踏上有一滩深褐‘色’瘀血还未来得及清理,地上扔了一方染血的锦帕。
‘玉’凤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满脸焦急,看到我进来方如释重负:“十一小姐,您赶紧给夫人看看,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呢。”
我赶紧近前两步,平息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将母亲的手从锦被下拿出来,先是查看了一下她腕间的红线,仍是粉红的颜‘色’,而且也不见缩短,应该不是毒‘性’加重了。
指尖搭上她的脉搏,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起,她的脉搏时而细弱无力,扪之如细丝,时而跳动加速,强大有力。再翻看了她的瞳孔,已经有些充血。
母亲竟然又中毒了!
只是这次的毒寻常可见,反应虽大,却并不难解。
”婳儿,你母亲究竟如何了,要不要紧?“父亲看我脸‘色’,终于按捺不住,轻声问道。
我低头略有犹豫,不知到底是否应该实情相告,姨娘们都守在院子外面,如果我告诉她们母亲是中了毒,是否会引起她们的恐慌,而且打草惊蛇呢?
大哥见我犹豫,更是着急,扑过来捉住母亲的手连声催促:“你倒是说呀!”
“无碍的,是血热在‘胸’腔里淤积了瘀血,吐出来便无甚大碍。我开一剂清热解毒的方子,服下后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醒转。”
父亲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如此便好。”
‘玉’凤急忙拿来纸笔,我也顾不得字迹潦草,将解毒的方子一一列好,‘交’给‘玉’凤:“三碗水煎服,一剂就可以,都是些寻常‘药’材,府里应该就常备的。”
‘玉’凤接过‘药’单,却为难地站着不动。
“赶紧去吧,越快越好。”我低声催促道。
“这次不用我这乖‘女’儿亲自跑一趟了?”
猛然听到母亲清冷的声音,骇了我一跳,转头一看,刚刚还在昏‘迷’中的母亲已经醒转过来,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我:“苏青婳,我自认从你回府以后待你不薄,你为何这般处心积虑地要置我于死地?”望着我的眼光狠厉怨愤,令我心惊胆颤。
“母亲何出此言?青婳为何要害您?”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玉’凤慌忙拿了锦垫塞到她的身后,将手里拿着的‘药’方递给她看。
母亲接过来,粗略扫了一眼,冷冷笑道:“果然是解毒的方子,我还真小看你了。”
父亲也有些莫名其妙:“婉晴,你怎么了,是不是糊涂了?”
“老爷!我们都被这丫头骗了!”母亲颤抖着指着我的鼻子:“你们来之前,府里林大夫已经来过了,我哪里是什么血热,而是中了毒!我是喝完她给我抓来的‘药’才感觉不舒服的,将‘药’渣拿给大夫看了,毒就下在那‘药’里。”
“不可能,我没有!”我急急辩解道,“‘药’是我亲自抓回来的,如果里面有毒,我不可能不知道!”
“是呀,我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下毒手,所以从未提防,对你深信不疑。”母亲咳了两声,急促地喘息道:“林大夫已经看过了其他几服还未熬的‘药’,里面也都有毒!”
”夫人,你先前已经服了几付,不是没事,而且还有效果吗?纵然‘药’里有毒,也未必是青婳做的手脚。“父亲上前低声劝慰。
我垂首站在‘床’边,一时还有些云里雾里,懵懵懂懂反应不过来。
“老爷,你竟然不信我的话吗?这‘药’从拿回来就一直是在我屋子里放着,需要煎时再拿去小厨房,纵然这服‘药’别人可以趁人不备下毒,那我屋子里的,别人怎样做手脚?”
我竟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辩解,母亲身边贴身的能够进里屋的丫鬟都是跟了她许多年,信得过的人,只有我,是个外人,很有可能还是被母亲嫌弃,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