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看到了,皇上都不吭声,你说了,也不过是乱坟岗上多具尸体罢了,宫里活了多年的,谁是傻子。
冰琴的思绪有些飘远了,还记得有一回,杜贵人仗着自己名分高去芙蓉轩寻当时是选侍的皇后娘娘的晦气,结果却被雪选侍砸了茶杯,指着鼻子堵了两句,甩袖子就走人。当时皇上还在,就敢这样无法无天,若是换做别人只怕要在皇上委委屈屈的哭两声,求皇上主持公道,可是这位主子可好,自己直接连皇上的面子都没给,甩袖子走人。
可结果呢?皇上亲手给雪选侍收拾了烂摊子,责罚了杜贵人,自己还跑去芙蓉轩安慰佳人。便是先皇后可也不曾这样,当时她就想,这个雪选侍可真是大胆。
偏偏皇上喜欢。
后来西齐攻城,所有的后妃都吓得紧闭宫门,慌作一团,唯独皇后娘娘怀着身孕站在城墙上,指挥着樊休将军的兵马,率领全城百姓,文武百官抵御外敌。听说敌军的利箭差点将娘娘射死在城墙上,可她依旧不惊不恐,不乱不慌,一直等到了皇上的大军来援。
这样的气魄跟胆识,这样的手腕跟本事,放眼后宫谁及得上?
乱世当头,人人都夸赞皇后娘娘巾帼英雌,红颜不让须眉,可是等到祸乱过后,谁还记得皇后娘娘的英勇,她们只记住皇后娘娘庶女的出身罢了。
冰琴,其实是很喜欢皇后的,那样的敢爱敢恨,在这后宫唯一鲜活真实的存在,多么的让人羡慕。可是,却是这世上不允许存在的。
先皇后家世无人能敌,容貌举世无双,才情更是无人能及,可是最后也在这后宫不得不屈服,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除了徒留一声叹息,大约谁也不会再愿意去想了吧。
惠妃自然不知道冰琴此时的想法,只是想着冰琴那句话,脸色却是格外的难看,半晌无语。
皇上愿意宠着哄着皇后,那是皇上的事情,谁又能教给皇上你应该喜欢谁宠幸谁呢?
衍庆宫一片安静寥寂,长秋宫却是好一番热闹,慕元澈沐浴过后,抱着一双儿女逗弄玩耍。玉娇依偎在慕元澈的身边,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开怀。夜晚指挥着宫人准备膳食,脸上自始至终带着大大的笑容。
一旁的秦渺十分纠结的看着慕元澈,终于还是问道:“皇上,我哥还好吧?”
“秦将军身壮如牛,秦姑娘放心就是了。你哥哥让朕给你带句话,让你安安分分的呆在宫里,等到边关战事稳妥了,就来带你回去。”慕元澈笑眯眯的说道,秦炽炎让他一个皇帝做传话筒,这笔账先记下了。
秦渺十分心酸,‘哦’了一声,揪着衣摆皱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上全是忧郁。死木头,多说句话会死人啊!就不能多带句话啊……气死她了!
夜晚在一旁看得分明,抿着嘴不说话。大约秦渺自己也没发觉,她自己对秦炽炎的感情跟旁人的兄妹关系是不一样的,这姑娘太单纯,打死她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亲哥哥有非分之想的。
秦炽炎自己做的孽,当初非得做什么兄妹,报应来了吧,你就是个表兄妹,也好让人家小姑娘有个想头啊。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这活生生的例子,以后秦炽炎有的受呢。
慕夜小胖胳膊抱着自家老子的脖颈不撒手,那不要钱的笑容明晃晃的放了出来,让人眼晕。另一边恋晚虽然也表达了对自家老爹的欢迎,好歹挤出了一丝笑容,可是转瞬间又拿着秦渺给她的金子做成的蜘蛛拿在手中玩耍。那蜘蛛可不是一个金疙瘩,不知道秦渺是从哪里买来的,那细细的蜘蛛腿是能动的,所以才分外的吓人。
夜晚第一次拿在手里的时候,差点给扔出去,浑身起了一层毛疙瘩,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可她的宝贵闺女,兴奋地啊啊啊直笑,坑娘的事做得多么的兴奋啊,太桑心了。
用过膳,又陪着孩子们玩了一整个下午,亲自哄着他们睡了觉,慕元澈这才打发人下去了。夜晚这个时候刚沐浴出来,一头黑发披在身后,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粉色里衣。看着慕元澈进门来,推着他进去洗澡,自己则坐在了镜子前轻轻地梳着头发,拿干净的帕子将头发擦干。
面上也没有涂抹胭脂,就这样素着一张脸,斜躺在贵妃榻上,听着内室不时传来的水声,知道他就在隔壁,一颗心这才安安稳稳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眉眼间满是芳华。
慕元澈半敞着胸口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头发上还带着一层水汽,就这样出来了。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夜晚半侧着脸,看着窗外,黑发铺满了软榻,粉色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衬得夜晚曲线玲珑。那白皙丰润的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勾起一抹微笑,那双盈盈美目,此时闪着璀璨的芳华,竟比窗外的寒星还美丽闪亮,让他不由得看呆了眼。
缓缓挪步过去,从伸后将夜晚圈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慕元澈的唇轻轻的滑过夜晚白嫩的耳垂,夜晚不由浑身一颤,身子扭了两下,想要去用手摸摸耳朵,有些痒的难受。谁知道慕元澈却是不肯,将她抱的死死的,却不肯就此罢休,温软的唇依旧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吻过,害的夜晚径自笑个不停,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闹了好一通,这戏耍间,两人的衣裳本来就系的不甚结实,此时都已经是褪了大半。慕元澈看着夜晚眸色加深,长臂一捞,抱着人就上了床,整个人立刻就压了上去,将夜晚的一声惊呼给结结实实的堵了回去。
这一晚,夜晚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