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修看他淡漠的眼神,也不敢再多言,退后。
百花宫宫主看着自己的心血就这么功亏一篑,蓝修也算是帝鸳洵的好友都不敢再言,她自然也不敢多言。
前段时间听水儿说,帝鸳洵对她是极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就变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迎亲的队伍就在白雪之路上前行,直到回到了天庭。
“一拜天地!”
之前都还挺忐忑的北宫灵,听到这句时不由一愣,嘴角忽而就弯起来。
可拜堂可是她拜的,要真论起来,她才是帝鸳洵的妻子不是吗?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
转过身看到帝鸳洵的衣摆,北宫灵咧嘴一笑,深深鞠躬。
认识帝鸳洵跟他在暮雪园生活的画面,一幅一幅从脑海里划过,虽然最后她还是没能得到他的心,但这近百年的时光,确实她生命之中另一种灿烂。
她懵懂而又深刻地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一百年。
美好或遗憾,终究成为了她深刻的记忆,永远不会磨灭。
进行了繁复的皇室成亲仪式,北宫灵觉得比练一天的功还要累人。不过新娘倒也还好,拜堂结束之后,就被送入了新房。
而新郎帝鸳洵继续在外边招呼宾客,周全事宜。
趁着屋里没人,北宫灵掀起了盖头,看着房间布置得喜庆不失大气端庄,有些东西是新房新添的,有些东西是帝鸳洵以前所用之物。
这里的摆设,跟暮雪园的风格差不多,干净利索,没有多余物件。
原来这就是他的房间,他生活的地方。
她仔细地触碰他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字画,他经常翻阅的书籍……
忽而,在他书架上的盒子里发现了好几颗七彩石,那些七彩石被磨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分明就是多年之前她送他的东西。
他说扔了。
原来并没有。
北宫灵忽而又沾沾自喜起来。
唉,直到今日她还是能以为他做的一点点小事雀跃。今日,他成亲啊,跟一个叫陈若水的人,而她就是一个鹊巢鸠占的主儿。
她到底在自欺欺人什么?
北宫灵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坐回了床榻。
许久之后,新房的门被推开,帝鸳洵走了进来。
北宫灵手脚忽而一紧,心揪住了。她怎么忘了一件事情,成亲的当天是要洞房花烛的啊,那……是不是她要跟帝鸳洵那什么?
不不不不,这……这不行!
紧张得手心出汗,脸红心跳的,她这算什么情况嘛!
帝鸳洵朝她走了过来,随手将她盖头一掀。
紧张到了极点的北宫灵下意识伸出双手护在胸前:“那个……我不跟你洞房!”
帝鸳洵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傲岸,一身如白雪一样的衣袍,显仙骨圣洁。黑发高冠束起,严谨端正。显现出来的五官立体清晰,清逸出尘。
许久不见了,师父。
只是,他目光格外冷淡,像汇集了雪域的冰雪,没有温度。
唇角坚毅,不苟言笑。
北宫灵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过激了,让他不高兴了。哪个男人跟自己心爱的女子成亲,不期待洞房花烛夜啊?
她要是不给,未免有些太不正常。
“那个……我……”
“无需紧张,本座也并无打算与你洞房。”
“……啊?”
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奇怪,他不想洞房是什么意思?北宫灵觉得这人有点奇怪,迎亲路上本来热闹非凡,他愣是弄得冷冷冰冰。
现在还不想入洞房?
是不是男人啊。
“……哦。”
她这口气,她在失望什么?她才不想用陈若水的身体来扑倒帝鸳洵呢!
房里除了有新人的大床之外,还有一个坐榻,帝鸳洵将身上那过于隆重的礼服脱下来。
不是说不洞房嘛,这还脱衣服是要做什么?果真他还是想跟陈若水那什么的吧!
他脱得剩下了素白的单衣,又从柜子之中拿了平常他穿的袍子,套在身上。一切穿着妥妥当当。
“睡你的,其他你别管也什么都不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