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呵呵,呵呵呵……”朱薰儿这会儿松开了他手上的匕首。而王莽已经感到,一把将她制服。朱薰儿摇着头,“就算你不娶我,你也得不到她,你得不到……”
“谁知道呢,反正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即便她嫁给了谁,我也许心血来潮就去抢也不一定呢,反正她也不会原谅,再让她讨厌点又如何?”
朱薰儿目光有些涣散,虽然看着凤绯夜,但没找不到她目光的焦距:“你这个疯子,对谁都残忍,连自己也不放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凤绯夜这会儿没有回答,表情如故。
“御医,快去叫御医!”
王莽扶着他回了千夜殿。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透过雾霭照耀千夜宫。
那几座高高的风车依旧在慢慢转动,竹林轩内水车水声哗哗,泉水旁的的凉亭之内,石桌之上的棋盘留着一副散乱的棋局,几颗被磨得透亮的玉石黑白棋掉落在地上。
在竹林轩外围的回廊那处,还有些许还没凝固的鲜血。
这一夜对于凤绯夜、朱薰儿、花胤珣与唐千夙都是深刻的一夜。有的迷失了,有的继续沦陷,而再有的,却清醒了。
花胤珣躺在唐千夙的身旁,手再次伸到她的背后,终于这人皮肤干爽不在发汗,而体温也慢慢下降了许多,脸色终于也恢复了正常。
他拉下她的衣服,将垫在她脖子后的干毛巾也抽了出来,让她躺好。
因为擦汗她微微敞开的衣领下,能看到那个红色的纹身。花胤珣看了沉睡的她一眼,昨晚只顾着担心没大留意,现在他轻轻拉下了她的衣领,看那朵红艳艳的彼岸花。
虽然很美艳,但他总觉得这东西不吉祥,扎眼。而且仔细一看,那红色只见密密麻麻的似乎都是字符,再深究再看,又只是普通的花瓣……
他忍不住伸手轻触那片皮肤。
“嗯……”
唐千夙忽而拧眉轻哼了哼,花胤珣的手收回来。
“会疼?”
不应该,这东西应该已经印了许久,他不确定地再轻轻再碰,唐千夙这次却没有反应。
那看来不是这疼才哼哼。
“疼不死你……”花胤珣拉上她的衣领,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声随后又拧起眉头,“我收回那个字,不咒你了……”
那年忽闻她战死,他忌恨所有的人,甚至觉得是自己把她咒死的,懊悔,对她说过的每一句重话。
如果,知道那么轻易就会失去她,他该用尽所有对她好才是。
可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看到她还能活蹦乱跳的,又忍不住恶语相向。
他躺了下来,靠在她的脸颊旁,手横过她的身体轻轻抱住她。
再次看到人事不省的她,才唯恐再次失去又在祈祷重来一次的机会。
生命如此脆弱又短暂,他为何还要再这么为难她为难自己?
他贴着亲吻她冰凉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四儿,别再赶我走,你真不要我,那还不如就把我的心挖给北宫长离我还舒服点儿……”
“唐小四,不闹脾气了,五年了,我们还有多少个五年?嗯?小混蛋,我们还能有多少个五年你说。”
手臂慢慢收紧,将这人狠狠抱入怀中。
原来,这么对她才让他真的痛快,失而复得有多珍贵,不会再错过了。
这么决定之后,花胤珣心里也踏实下来。
严雷在门口看了几次,想进去又觉得不大合适,不进去把又不放心,于是在门口不停唉声叹气。来来回回了数次之后,背对着门躺着的花胤珣终于忍不住说道。
“严雷,再来本王便砍你脑袋。”
“那个,我就想知道我师弟烧退了没?”
我师弟……
唐千夙,这就是你带的兵,跟你一样不懂规矩。
“……退了。今天别让本王再见到你。”
“好!不见就不见!”严雷这才蹦跶着出了门。
守在门外的白羽笑道:“有王在让你别瞎担心,看你毛毛躁躁的。”
“我回去睡觉了。”严雷屁颠着回去了。
时间已经过了晌午,唐千夙这才慢慢睁开了眼,她鲜少发烧感冒,但没想到这次却这么严重,应该是越来越能抵抗北宫长离才对啊,这次怎么就这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