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健镖局,黄皓麟抓过窗前的信鸽,拆下信笺后随手放了出去。
“入冬,娇花入室”,信上没头没尾的写了六个字。
黄皓麟看罢随手扔进了身旁的火盆里,暗自寻思发生了什么变故。
“小六。”他轻唤一声。
门外立时进来一个小厮,恭敬的问:“东家有何吩咐?”
黄皓麟道:“明天城门一开,你就去找二爷,告诉他计划有变,手里的绣娘全都秘密送到姚东家北城的别院去。”
“是。”
“告诉他情形不明,千万仔细点。”
“小的明白。”
小六离开后,黄皓麟想了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觉得很有必要跟上面打声招呼,于是换了一件夜行衣,蒙了脸,趁着夜色向富商聚集的东街奔去。
有别于北方常见的方正建筑,这里亭台楼阁假山游廊,走在其间犹如置身水乡园林一般。
黄皓麟显然见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毫不停留的从弯弯曲曲的游廊里穿过,来到一个院子。
“快去把烧好的热水弄来,老爷的马车马上就到了。”一个大丫鬟从前院走了进来,指使几个小丫头去置办洗澡水,自己则麻利的走进屋里。
“五娘子,我已经跟郑总管说好了,老爷回来一准儿到您这来,我给您梳妆一下吧。”她对里间的一个年轻妇人说道。
妇人原本在看书,听到后很是高兴,赶紧放下书本坐到铜镜前仔细装扮。
大约一刻钟后,郑郝回到了家。郑总管收了五姨娘的好处自然要给五姨娘牵线,于是,没什么特别想法的郑郝就被引到五姨娘处安歇。
五姨娘穿的单薄,温柔的伺候郑郝沐浴,期间少不得甜言蜜语的哄他开心,惹的郑郝呵呵笑个不停。
“老爷,听说您今天宴请的是个女子。这是哪家的女子这般有面子?”五姨娘的柔荑在郑郝胸前划过,娇滴滴的问道。
郑郝呵呵一笑:“这你可说对了。这位女子不仅生的艳色照人,人也聪明能干,是个少见的奇女子。”
五姨娘不满道:“老爷这般夸奖她,可是喜欢上她了?”
郑郝伸手将她拉进浴桶好好的爱抚了一番,然后才说:“那人特殊,老爷我就是再喜欢也不能动她。所以,还是你这小妖精给老爷我灭灭火吧。”
他三两下撕了五姨娘身上侍寝专用的纱衣,正想更进一步洗他一个鸳鸯浴时,一只十字镖穿透窗纸钉在了浴桶上。
“啊,老爷。”意乱情迷的五姨娘吓的直接缩到了郑郝的怀里。
郑郝看了一眼那十字镖,色眯眯的在五姨娘嫩如滑脂的胴体上摸了两把:“无事,你先在床上等我。”
五姨娘满面春色嘤咛一声,吹气如兰的耳语道:“那老爷你要快点哦。”
郑郝哈哈大笑,在她魅惑的小脸上捏了捏,起身穿衣去了书房。
一条黑影立刻跟了上去。
书房里,黄皓麟摘掉蒙面的布巾,拱手道:“深夜拜访,郑会长见谅。”
郑郝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发生什么事了?”
黄皓麟说:“方才我收到了罗七的消息,说事情有变让我把绣娘都送去姚东家北城的别院。我有些不放心便过来问问。”
郑郝一听是这事,笑道:“这事卓四郎告诉我了,出了点小意外,五味斋的周夫人醉酒后不知怎么误入了春暖绣楼,改变计划也是怕有个万一。”
黄皓麟皱眉:“为何不直接处理掉?若是她真发现了什么,你我死便死了,牵涉到上面,一家老小都别想活命。”
郑郝扫了他一眼,严肃的说:“除了打打杀杀你能不能稳重点儿?根据我们得来的情报,她夫君在京城士子会馆表现突出,前程可待。若他夫人在青州死的不明不白,你觉的他会善罢甘休吗?”
黄皓麟不以为意的说:“周明即便高中,也是个无根的浮萍,上头那位京城也有人,难道还奈何不了他?我看郑会长是小心过头了。”
郑郝冷笑,“你知道什么?周明不提,就林桃花和夏侯家得关系就不是我们轻易能动的。夏侯将军嫉恶如仇,我等本就该少招惹,而这位周夫人似乎和刚进宫的那位夏侯小姐也私交甚密,岂能随便杀掉?”
“夏侯小姐?今上破格册封的那位丽婕妤?”黄皓麟皱眉,不会是这位风头正劲的主儿吧。
郑郝睨他一眼,幽幽的说:“不然你以为呢?”
黄皓麟不语,也觉得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这种和官府大有牵连的人,否则但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都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