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苏稚的原因,卫源和金金两人和云译也算是相熟了起来。
云译大部分时间话是很少的,相当安静而内敛的一个人,他的身上总是笼着一层莫名的疏离气场,似乎天生和任何人都亲近不起来。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日,卫源觉得虽然平时云译的性子确实是凉薄了些,但也不至于像外界传闻中的那般可怕。
但直到今天,云译面无表情的踩上那黄毛老大脖子的时候,卫源脑中的那黑衣少年的身影,一瞬间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和眼前的人无差别的重叠在了一起。
卫源几乎是一秒就能肯定,那次在意大利遇到的黑衣少年绝对是云译,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到云译身上所散发出的阴郁乖张气息。
金金听他这样说,也是若有所思,道:“之前听稚稚说,天韵风恒联姻的时候我还挺担心的,这些商业家族中云译名声振振,但后来见过他几次,反倒是让我对传闻有了怀疑,我觉得云译这人不错的,最起码他是真心对稚稚好。”
卫源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当初稚稚不愿意,真是因为宋家的那位?”
金金提起宋承州就没好气,道:“也不一定,那丫头性子倔着呢,我看这丫头应该也是为了争一口气吧,她对宋家那位有好感是有好感,还没到非要嫁给他的地步。”
说着,她又哼了一声,道:“还有苏家的那个叫苏瑶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这样也好,云译要是真如传闻中那样,什么都看不得眼里,我才担忧稚稚,好歹他在心底留了一个柔软的位置,这样才像是一个鲜活的人。”
金金抬头看向卫源,想起了之前他提到过的算命先生,道:“你说的那种无欲无求的,那得是出家的大师,哦……大学城后面的那个庙里的不算。”
卫源被她最后这句逗乐了,看来香油钱的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苏稚也不知道金金最后怎么处理私生女的这件事,她第二天早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金金已经轻描淡写的掀过了这个话题,苏稚也就没再问。
昨天从超市搬回来的两盆多肉被苏稚摆在了云译的办公桌上,苏稚伸手戳了戳多肉看上去肥厚多汁的叶子,忽然想起了阳台上放着的几盆植物,好像也该浇水了。
苏稚刚在喷壶里接了水,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还以为是金金,听清传声筒里的声音之后才发现是兰兰。
兰兰不是湘州本地人,今年留在了湘州这边的公司做实习生,本来临近年底,是要回家的,但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几场大雪,高铁和飞机都停运,兰兰也就没回去。
正好下半年也要实习一段时间,她干脆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去公司也方便。
苏稚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了阳台的架子上,一边低头浇着花,一边问她:“你新房子那里都收拾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