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骞飞一般的回了王府,将马仍在门口就往无为居奔去,那风一样的身影吓坏了所有的人,从没有人见过他这般疯狂的模样。
夺门而进,明知道明烟并无大碍,可是一颗不停颤抖的心在看到明烟好端端的斜倚在床头的时候,这才扑通一声落了地,就那么看着明烟,周昊骞的脚步都迈不动了,就那么看着她,要把她看进心里去,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捆在身边,虽未曾失去,可是那种极强烈的危机感还是让周昊骞有些失控。
有一种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沮,黄河决于侧而神不惊,那是因为他们冷静睿智,是因为这样的危险虽然撼天动地却没有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周昊骞的弦便是明烟,不管是谁只要轻轻的弹一下,就能让他为之所动。
事不关己,可以冷目横观,事若关己,大概就是周昊骞此时的心情了,想要跑过去将明烟拥进怀里柔声安慰,可是偏生脚底下生了根,一步也迈不动,说不清道不明此刻的心情,只知道若是她不在了,自己大概也就不在了。
明烟看着周昊骞,只见他的眼眶有些红,身体有些发颤,呆呆的望着却又不敢走近一步,有那么一瞬间明烟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顾不得其他,自己掀起锦被,没来得及汲上鞋,就那么赤着脚,一步步的走近他,环住他的腰,贴近他的怀里,柔声说道:“我还在,莫怕,莫怕……”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种爱触动你的心弦,平淡如流水,激烈如喘流,或如阳春白雪欣然怡人,或如火树银花灿烂芳华。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个人走进你的心里,那是命定的,不能抗拒的。也许一见而钟情,也许日久见真情,也许一生一世不说一个爱字,但是她定是你生命中不能分割的一部分,也许每时每刻都会将爱之一字挂在嘴边,那是你怕她一转身便忘记了你,所以时时刻刻不停地唠叨。
可是此时此刻,周昊骞环着明烟,那一刻激烈跳动的心缓缓的平息下来,许久才说道:“我知道……”
明烟听着周昊骞简短的三个字,却已经能明白他心里的所有说不出的话,不用说其实已经明白,不用言明也已心知,有一种爱叫做生死相随,方才周昊骞的神情,他的眼神,明烟已经深刻的感受得到,所以她顾不得穿鞋便跑了过来。
周昊骞突然想起自己方才看到那一抹白皙,垂头一看,果然看到了明烟还赤着脚,那种急切让他眼眶有些发红,将明烟拦腰抱起放回了榻上,拉过薄薄的绒毯盖在她的身上,这才下定决心说道:“我们搬出去吧!”
明烟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下意识的抓住周昊骞的衣袖,问道:“你说什么?”
“我们搬出去吧,这样的惊吓我不想承受第二次。”周昊骞这一次坚定地说道,管他什么流言蜚语,管他什么祖宗孝道,若是没了命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明烟定定的看着周昊骞,知道他没看玩笑后,轻轻地摇摇头,说道:“这怎么能成呢?这要是传出去与你的名声大为不好,还是不要了。长辈在不分家,这是有定数的。”
周昊骞这次却格外的坚决,看着明烟说道:“你不用管了,如今最紧要的事情便是让平安的生下孩子,其余的都要往后放一放,距离产期还有两个多月,这两个对月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今百香子都敢有人用,以后可不知道还会玩出什么花招。”
“百香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明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一间物事,甚为好奇。
“江湖上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若入口,三步便倒,神仙难救。”周昊骞握紧了手,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搬走的原因,连江湖上上的这种伎俩都敢用,以后说不定会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