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

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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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后记(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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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冷笑道:“是欺负你,又怎么样?”允禵气得手直抖,允祥忙道:“十四弟,你体谅一下皇兄现在的心情。何况我觉得若曦会愿意和皇兄走的。”允禵大笑道:“笑话!若愿意,又何必出来?”

不知何时立在门侧的巧慧幽幽道:“十四爷,您让皇上带小姐走吧!小姐是愿意的。”说完对胤禛行礼请安道:“皇上请随奴婢来一下。”

胤禛举步跟上,允祥看着脸色青白的允禵道:“你若真把若曦当朋友,就不要再和皇兄争吵了,特别是当着她的面,她这一辈子的左右为难和痛苦一直都是为八哥、为你们。如今人已去,还要让她难过吗?”允禵默了一会后微一颔首,允祥拍了下他的肩膀,快步追胤禛而去。

巧慧指着院中紫藤架下的藤椅道:“小姐最爱坐在这里沉思,能整日地不动也不说话。”进屋看着书桌道,“小姐每天都花很长时间练字,直到最后手上实在没有力气才作罢。”说着打开桌旁的大箱子道,“这全是小姐所练的字。”

胤禛把怀中的瓷罐放在桌上,拣起一张凑在烛旁细看,全是自己的笔迹,但又不尽然,笔笔相思,字字情意,她把心中的相思全部倾诉在笔端了。

允祥看了一篇,轻叹口气,满满一大箱子!为什么离开后才能毫无顾忌地爱呢?

巧慧捧出一包东西,木然地说道:“小姐没说这些东西怎么办,奴婢本想自个留着的,可想着也许给皇上更好。”

胤禛打开包裹,随手拿起首饰盒旁的细长红布包,解开竟是一只白羽箭,微微诧异了一瞬,蓦然反应过来,本以为不可能再痛的心,居然又是一下彻骨刺痛,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胤禛手中紧紧握着箭,问道:“她临去前说什么了吗?”

巧慧含泪道:“小姐以为皇上恨她,不肯见她,没有话留给皇上。”

胤禛长叹一声,心中的泪意终是泛到了眼中,扭过头道:“你们先出去,朕想独自和若曦呆会儿。”

允祥和巧慧忙退出,巧慧低声对允祥道:“王爷,小姐有东西给你。”两人进了巧慧屋子,巧慧点亮灯,从怀里掏出封信和布条递给允祥,允祥越看眉头越紧,看完后出了会子神,把信在蜡烛上烧了。又拿过布条看了一眼,轻叹口气,收进怀中。

巧慧又捧了一个红木匣子出来,道:“小姐没什么富裕的银子留下,这些东西让我分一半给王喜王公公,不过……”允祥道:“若曦走后不久,王喜就失足落水淹死了,这些财物他已用不上。”巧慧愣了一瞬,轻声道:“不过小姐当时说完这话,叹了口气又说王喜是聪明人,这些大概用不上了,转赠给他的父母弟弟吧!”允祥点点头,道:“皇兄已经厚赐了王喜的家人。”

允祥看着巧慧柔声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巧慧道:“主子和小姐都把钱物留给奴婢了,小姐说,随奴婢心愿。可奴婢愿意去服侍承欢格格,小姐留了个玉佩给格格。”

允祥点头道:“我本也想接你回府的,可又不愿勉强你,既然你自个愿意就更好,以后接了承欢回来,也不怕没人管束她了。”

雍正四年三月

胤禛下旨,削去允禩、允禟宗籍,其子孙俱撤去黄带,其有品级的妇女一并销去品级。正蓝旗都统音德等将允禩、允禟等更名编入佐领事议奏请旨。得旨:“尔等乘便行文楚宗,将允禟之名并伊子孙之名著伊自身书写;允禩及其子之名亦著允禩自行书写。”本月十二日,允禩自改其名为“阿其那”,意为“俎上之鱼”,改其子弘旺名“菩萨保”,祈求雍正能像菩萨一样的大慈大悲,免弘旺一死。允禟拒不改名,五月十四日,胤禛将允禟改名为“塞思黑”,意为“讨厌鬼”。

雍正四年八月

诸王、贝勒、贝子、公,满汉文武大臣公同议奏“阿其那”允禩罪状四十款,议奏“塞思黑”允禟罪状二十八款,议奏允禵罪状十四款。诸王大臣等请将阿其那、塞思黑、允禵即正典刑,以为万世臣子之炯戒。

胤禛命塞思黑回京置罪,允禟一路谈笑如常,面无惧色。胤禛怒,命监禁于保定,严加看管。

允禟被羁押于小屋,四面围以高墙。允禟入居后,门立即被封闭,吃喝拉撒俱在其内,院子四周由官兵昼夜轮班看守。允禟监禁期间的日用饮食之物都按犯人之例供给。

坐于黑室中,披头散发的允禟笑道:“十三弟不在京城享福,怎么跑这里来了?”往日养尊处优的九哥,面色青黄,屋内气味骚臭,唯一没变的就是眉梢眼角的桀骜,允祥心里本有的几分恨意散去,淡淡道:“我受人之托来给九哥送东西。”

允禟看着从小窗内递进的小瓷瓶未动,允祥道:“鹤顶红。”允禟一愣,忙伸手接过,“为何?难道皇上已经折磨够了?终于肯给我们一个痛快了?”允祥道:“皇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饶恕你?若非你,弘时怎么会和皇兄父子疏离?皇兄怎么会失去和若曦的孩子?若曦又怎么会选择离皇兄而去?以至最后天人永隔。十分心痛必要我们承受五分,你做到了!”

允禟笑着抛了抛手中的瓶子道:“那你这是为谁而来?”允祥道:“若曦托我的。”允禟呆了一下道:“她都已经走了多久了?”允祥道:“她说如此做只为了自己妹妹,你可以依旧讨厌她。你若愿意领玉檀的情就留下药,若不愿意可以还给我。”

允禟心内牵痛,女人对自己而言不过两个用途,一个是用来穿的,身子怎么爽怎么来;一个是工具,笼络人心,刺探消息。而这些女人对他的想法,他心中也一清二楚。可玉檀,他似乎懂又似乎不懂,还是能懂却不愿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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