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能帮他共同对付四阿哥吗?还有十三阿哥?这些阿哥从一出生就身陷在权力斗争中,只怕我还在戈壁滩上玩沙子时,他们已经在钩心斗角着考虑如何更能得到皇上的关注了。他们从小学的是治国权谋之术,时时刻刻可以将所学应用于实践斗争,而我从小到大最大的苦恼不过就是初恋男友离我而去。
我仅知道的一本关于计谋的书——《孙子兵法》,没有看过。三十六策知道的不会超过十条,连《三国演义》的电视剧我也不爱看,嫌它没有爱情,整天就一堆男人打来打去。办公室的争风斗气和这场皇位之战相比简直是小孩的过家家。在宫中四年,我倒是长进了不少,可和他们比,我那点手腕,他们一眼只怕都能看透,我所凭持的不过是康熙对我的看重罢了。
我知道四阿哥会登基,但谁能告诉我他究竟为这个都暗中布置了什么呢?他的行动计划是什么?在现代,连康熙究竟是传位给雍正还是雍正篡位,史学家们还在争论不休呢!
论权谋八阿哥不知道比我高了多少个段数,他哪里需要我出主意,我又哪来的计谋帮助八阿哥斗四阿哥?官场上的一切我懂什么呢?我告诉八阿哥提防四阿哥,因为四阿哥才是皇位最有力的争夺者,这能有多少帮助呢?难道八阿哥现在对四阿哥就没有戒心吗?
我若告诉他四阿哥会得到皇位,他会信我一个女子所言吗?说我的魂魄是从三百年后来的,知道将来的事情,他只怕要么以为我疯了,要么认为我是妖怪。我已经傻了一次妄图去挽住男人的心,难道还要再去做一次白素贞试探一个所谓爱你的男子究竟能否接受一个另类吗?不怕他找法海来收了我?
反反复复,前前后后,思来想去,原来我竟然走到了死胡同,前面已经无路可去。我双手捂脸,痛苦地弓下身子。坐在旁边的玉檀,关切地叫:“姐姐。”
我姿势不变,问道:“如果你知道一个人要死,你想救他,可他却不肯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
玉檀半天没有吱声,最后怯怯地叫了声:“姐姐!”
我赶忙抬头,看着她说道:“没什么,信口胡说而已。”
她侧着脑袋想了一会,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死呢?你告诉他了,他会死吗?他干吗不听呢?”和她是说不通的,我朝她摇摇头,她立即乖巧地没有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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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上午就能到北京了。我晚上拜托玉檀帮我仔细梳妆一番,玉檀竭尽所能把我的美丽都释放出来。弯弯新月眉,含愁带情目,凝脂腻玉肤,似笑非笑唇。镜中的她好象在讥讽自己,你还是不死心!怎么这么愚蠢?
李福开门看是我,忙躬身让我进去。八阿哥坐在书桌后,面莹如玉,眼澄似水,我与他静静对视着。温润君子,平静水波下藏着什么?我看不透,暗自诘问,我竟然想凭借一份男女情去改变这样一个男人的意志?我何时变得这么幼稚了?理智完全明白,可还是不能死心。
他凝视了我半晌,最后站起,走到我身边,揽我入怀:“明日就回京了,我会尽快求皇阿玛赐婚的。”
我双手环着他的腰,紧紧抱住他。想着让我再在他怀里一会,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