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德此计,看似是困兽之斗,实则是瓮中捉鳖,所以在我军与尹天左大军联合时,梁国没有表现出片刻惊慌,反而十分镇定,从此点可以看出,宫内必然有人坐镇,而他似乎有绝对的信心,杀死颜元帅和尹天左,这帮人,除了天威府和宫内的豺狼虎豹,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光是这些人,梁军变会舍弃我等,进攻皇宫?”吴锐不可置信道。
“当然不止,除了这些人,宫里还有最重要的大人物,那便是李毅德!”
“林大人怎敢料定,李毅德会在宫里,而不是黄河渡口?”
“黄河渡口虽然能让李毅德逃离,但是丢失了洛阳,梁国的威望便丧失了,到时候连宵小之徒都敢去他们头上撒野,而梁军中,也不全是忠心之辈,能出一个尹天左,必然就会有第二个,趁着梁国丢失洛阳,缺少重心,起身反击李毅德的部将将会不计其数,而荆州贺家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收服扬州,到时候梁国必定完蛋!”
“林大人这些都是猜测之词,难以让吴某信服!”吴锐摇头道。
“是不是猜测,退军之后便会分晓。”
“但是林大人不是说,李毅德坐镇皇宫吗,我等退军,不是正好给他们里外合应吗!”
“非也,从之前尹家军的部署,给我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料想尹家军中,定是出现了一时的混乱,但是很快便整合起来,而在这短短几刻钟内,宫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难猜想了,一是颜元帅和尹天左被李毅德杀了,二是李毅德死了,而从现在皇宫守备的部署来看,似乎是后者!”
“感觉!应该!似乎!”
吴锐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林大人,难道你一直是凭着感觉做事?”
“差不多吧,我的感觉很准!”
“这……”
吴锐是哑口无言了,眼前之人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也有很多地方吴锐是听不明白的,比如,李毅德为什么冒险躲在皇宫?他要是想瓮中捉鳖,大可以留下天威卫和那什么豺狼虎豹,其后,尹天左统兵三万,虽然当时大部分在皇宫外,可是李毅德要是将尹天左杀害,这帮将士也有办法将他灭之。
至于林大人口中的感觉,这尹天左大军的部署出现问题,居然不是用肉眼看,而是感觉,未免有些孩童心性了吧!
这满脸虎须的瘦小士卒,正是答应帮助沈玉嘉的楚苓君,当初此女因为沈玉嘉突然离开,气得她差点掉头就走,不过想到沈玉嘉这家伙如此敢笃定,能干掉李毅德或者是尹天左,她又十分好奇,于是便一路跟随过来。
没想到,她还真看出了许多事请,先是函谷关和伊阙关突然告破,紧接着便是颜、尹两军联合,再然后,宫内枪声响起,梁军反杀回来,这一切似乎都验证了一些宫内不为人知的事请。
其实在听到宫内枪声响起的时候,楚苓君便知道,尹天左的大军出现问题了,虽然他也可以将颜芷绮骗入宫中,从而杀害,但是这样做根本无法保证一定成功,除非尹天左事先不知道,梁军会杀回来,帮他们拖延西齐大军,否则他便是自寻死路。
别忘了,尹天左身边的将士,可都是颜芷绮的人,他稍有动作,必然会瞬间被围杀至死,唯一的可能,便是宫里出现第三方的力量,不仅让颜芷绮和尹天左联合对敌,同时让尹天左脱离凶险,率军将颜芷绮的火枪兵尽数歼灭。
如此想来,那么这最终的胜者,便是尹天左了!
似乎验证了楚苓君的猜想,没过多久,当西齐军慢慢撤退,梁军开始大局攻打皇宫时,宫门之上,一则惊人的消息传下来了。
李毅德死了!
人头都被尹天左拿出来示众了,拼命杀来的梁军是彻底傻眼了。
收到消息的梁军两路大将,钱冲和彭志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皇宫西门,果然发现了高悬的人头挂在宫门上,两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距离还有些远,无法看清,但是尹天左似乎为了消灭他们心中的猜疑,命人将人头抛下。
钱冲和彭志向来不和,但是这一次,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从战马上跳下,快速冲到人头前,抱起人头仔细一看,顿时老泪纵横。
“陛下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呢!呜呜呜……”
“尹天左,你胆敢杀害陛下,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钱冲彭志是又悲又怒,连声悲喝,看其盛怒的情况,似乎真的要与尹天左决一死战一般。
“钱冲,彭志,你二人要搞清楚了,陛下可不是我杀死的,而是西齐大驸马用炸药炸死的!”尹天左高声喝道。
“你胡说,宫里究竟发什么了什么,我二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全凭你一张嘴,你认为这样就会让我等信服吗!”彭志怒道。
尹天左暗叹一声,心想,这说假话时,人人相信,可要说真话后,却一个也不信,这帮家伙可真够贱啊,贱到之听假的,不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