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嘉来到漠城一转眼就过去半个月,这段时间以来,他足不出户,任由司徒婉晴三天两头的去找忽必烈询问蒙哥何时回来,也不知道这妮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明摆是不想见我们,又何必去闹呢。
“二公子,天又凉了,穿上皮裘吧。”华永拿了一件裘衣给沈玉嘉披上。
如今是六月天,可漠城的温差变化极大,白天十分闷热,阳光刺得皮肤生疼,而到了晚上,就宛如天水的冬日,寒风刺骨,一天脱衣穿衣都用去不少时间。
“我们来了多久了?”沈玉嘉皱眉道。
“十七天了。”
华永说完,摇头一叹道:“这蒙哥一直不露面,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们不是急着要打窝阔台吗,为什么都这时候了,还不肯出面商谈联盟之事呢。”
沈玉嘉淡然一笑,蒙哥什么打算,他岂会不知,无非就是想要火枪,现在雍州的火枪,不仅传遍了大梁和东齐,就连西蒙北蒙都收到了消息,他出使之前,沈傅派到大杂院的暗卫,已经抓了上百个四国的密探,由此可见这些人对火枪的执着。
“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若是可以,沈玉嘉真不想让西蒙得到火枪,可是,若不给他们,这联盟之事他们将会一直拖下去,如今蒙哥占据蒙古三分之一的土地,还有这一片广阔的西域,可轻而易举的和北蒙玩持久战,但西齐不行啊,除了面对北蒙,还有一个大梁在虎视眈眈,一两年或许没事,可三五年呢?
火枪是厉害,但正因如此,现在人人都知道它的厉害,他们会给西齐肆无忌惮的大肆造枪吗?所以,他们必须要有一个盟友,梁朝是不可能选择的,如此,除了找蒙哥还能找谁?
“罢了,你去准备三把火枪,一盒子弹,明日我拿去送给忽必烈。”
“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漠城宫殿外,司徒婉晴从马车上走下来,放眼一扫,看着后面一辆马车出来的沈玉嘉道:“你来干什么?”
“关你屁事。”
“你……”
沈玉嘉懒得理会司徒婉晴,带着包飞和华永就直接走入宫内。
司徒婉晴看着华永和包飞胸前怀抱的三大一小四个锦盒,心下疑惑,想要问,可有不想给沈玉嘉讽刺的机会,便装作毫不在意的走入了宫内。
经过汇报,沈玉嘉等人很快就被请到了大殿内,还是以忽必烈为首的那帮人,蒙哥依旧没露面,沈玉嘉也不问了,直接就道:“忽必烈将军,上次准备的礼物,或许对你们而言没什么实用性,这一次我特意准备了厚礼赠予您。”
“哦,沈先生要送何礼?还请拿出来让我等见识一下。”忽必烈目光往包飞华永手中的锦盒上一扫而过,似笑非笑道。
“是我们西齐如今最强的武器。”
沈玉嘉说着,转身打开华永怀中的锦盒,拿出一把火枪,一边把玩,一边解释道:“此为火枪,射程五百步,能穿甲破兵,是征战沙场的不二利器!”
“火枪!”
饶是忽必烈在沉着冷静,此刻也不由眼露火热,这种眼神是沈玉嘉最讨厌的,因为它除了欲望,还有无尽的贪婪、杀伐、嗜血和野心!
在场众人,除了忽必烈和少数几个人精通汉语外,其余人都是一脸的茫然,而司徒婉晴则是瞪大眼睛,火枪是什么,她一直在天水岂会不知,并且,沈傅就送了一把给司徒仲博,她在司徒府里也见过爷爷玩过,十分清楚这东西的威力,如今沈玉嘉居然把此物亮出来,难道不怕勾起这帮人的狼子野心吗!
司徒婉晴真后悔进来前,为何不问一下这家伙准备的锦盒里是什么东西,若是知道了,她打死也不会让沈玉嘉把火枪送给忽必烈,可是这一切都晚了,现在她在出面也挽回不了什么,反而会触怒对方,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杀生之祸!
沈玉嘉朝后摊开手掌,包飞立即从一个小锦盒里拿出一枚子弹,沈玉嘉接过后,熟练的上到枪栓里,啪啪几声,子弹上堂,沈玉嘉把枪口一甩,对准殿内一个大花瓶。“嘭”的一下,顿时,在众人被吓了一跳间,花瓶应声而碎。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一些还在肯肉块的家伙,一嘴的碎肉都喷了出来,而一些正准备饮酒的人,更是吓得手中的酒碗掉落在地,洒下一片酒水。
没有弓弩拉动时的费力,更没有箭矢射出去时的轨迹,就这般,莫名其妙的,花瓶碎了!
“不好!”
看到沈玉嘉突然回身,一个侍卫长吓了一跳,赶紧冲到忽必烈身前。
“滚开。”
忽必烈起身一脚将侍卫长踹飞,这才冲着沈玉嘉手中的火枪,两眼放光的笑道:“这便是火枪!”
“嗯。”
沈玉嘉点点头,从枪管一路指到枪栓、扣板,一一介绍完,在从包飞手里拿过一枚子弹,继续道:“火枪就如同弓弩,而这子弹,就如同箭矢,没有箭矢,在精致厉害的弓弩也是废品!”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