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的颜芷绮,居然想到了这种卑鄙的战法!”
田汉昌实在是忍不住,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听到他的话,一旁的副将士卒们齐齐一愣,他们可是都能从墙头上,看到城外远方颜将军的厉害,把蒙军的五千铁骑逼得寸步难行,死伤过千,这本应该是值得振奋军心好事,可为何统帅大人会口出此言呢?
“不好啦,统帅大人,南面城墙又有蒙军杀上来了。”
“报,统帅大人,吊桥缆绳被蒙军斩断,如今蒙军的突城车已经冲入了城门下!”
“禀报统帅大人,北城上墙砖被蒙军攻城弩射破,床弩倒塌了两副,城墙上的兄弟们再无遮挡,已经被射杀数十人,而蒙军大批兵卒也已攻至下方,眼看就要杀上来了!”
一下子,田汉昌便收到了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气的他浑身颤抖,可却只让士卒死守,却不派埋伏两军杀出解围。
用着望远镜,田汉昌再次看了一眼颜芷绮所在的城外荒野处,瞧见她轻而易举的凭借木墙,急退蒙军后居然得到喘息休整,不由恨得牙痒痒,传令道:“速速传令颜将军,让她率兵支援北面。”
一名传令兵闻言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可是统帅大人,与颜将军交锋的那批骑兵可就拦在中间啊。”
“杀出来不就行了,快传令。”
听到田汉昌的话,传令兵握着旗杆的手微微一颤,他呆愣许久,突然,田汉昌把剑直指向他,喝道:“延误军情,你想掉脑袋吗!”
传令兵吓了一跳,赶紧哆哆嗦嗦的挥舞令旗。
燕城外,东北矮山后的雷将军手下一名副将看到令旗的摇晃,微微一愣,道:“雷将军,这好似不是在叫我们出兵啊!”
瞧那晃动的令旗颜色,明显是颜芷绮的,所以让雷将军的副将们万份不解,都到这时候了,统帅大人还在想什么呢?
雷将军自然知道统帅的用意,他沉声道:“统帅大人是等待时机,要一举拿下所有蒙军,我们只要按兵不动就好!”
而同时,陈力望着右后方城楼上挥动的令旗,微微皱眉道:“不好了颜将军,统帅大人要我们杀出去!”
“什么!”
全兴、于康胜等人齐齐一惊,立即回头看向城楼,果然,瞧见令旗不断向他们下指示后,一个个气的一脸铁青。
杨茂一脚踩着神臂弩,好拉弓弦后,搭上弩箭,瞬间射杀一名偷偷前来探明虚实的蒙军斥候,这才来得急叫道:“少夫人,别听这命令啊,那姓田的是要我们出去送死啊!”
“是啊!颜将军,抗令吧!”全兴等人也是连连劝说。
然而,颜芷绮目光一寒,喝道:“抗令就不死了吗?”
说着,颜芷绮对着陈力道:“敌方铁骑几番冲锋,未成回补,想来箭矢快空,你随我率一千精骑,突出重围,营救北城墙危机,待蒙军铁骑追来,赵宾白,你在率领所剩骑兵,包围他们后方,以箭阵横扫,不要硬碰。”
“是!”
陈力与赵宾白同时领命,颜芷绮便让一千骑兵在木墙撬后,备齐箭矢,便跟着她从旁杀出。
看着突然杀出的一千骑兵,蒙军铁骑将领微微一愣,而后便大喜过望,立即下令准备横扫,然而,他接到的消息却是箭矢消耗过巨,只能近战了!
“近战也要打,叫这帮小子知道我蒙古勇士的厉害之处!”
蒙军将领一声令下,剩下的三千多铁骑立即舍弃箭弩,向着冲出木墙的千余骑兵挥刀杀来。
蒙古骑兵的骑术十分厉害,毕竟,他们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儿郎,虽然冲锋的路上难保有人被射杀,但是更多的骑兵凭借在马背上的灵活,身体左摆右挪,躲过一阵阵箭雨,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嗷嗷叫着,冲杀到颜芷绮军队近前。
这蒙军铁骑没有了弓弩的负重,速度极快,让颜芷绮只能下令,五百骑兵舍弃弓弩,正面应战,而另外五百骑兵,继续游走放箭,步步绕过中心战团,前去解救北墙危机。
蒙古军队在马背上的作战能力何其可怕,他们宛如和战马就是一体而生,轻易的躲开大齐骑兵的枪刃,并反杀了一批批骑兵。
区区五百骑兵,便敢和三千多蒙古铁骑较量,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只是一个冲锋,便有近半的骑兵被劈死在马背上。
并且,三千铁骑根本没有丝毫停留,在冲散五百骑兵后,还继续追向颜芷绮。
从木墙到燕城北墙,足有两里距离,可就是这短短两里路,便让颜芷绮好不容易保存到现在的精兵,被蒙古铁骑斩杀四分之一,并且伤亡还在快速增加。
看到这一幕,田汉昌忍不住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道:“好!”
田汉昌这一声好,把四周的将领步卒吓了一跳,暗想难道这田汉昌疯了?自己人一下子就被杀了数百,他还如此兴奋,不是疯了还是什么?
可接下来,让众人更加寒心的,还是田汉昌的下一步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