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昭世却是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他开口问道:“是何办法?”
陆清尘嘿然一笑道:“秦王莫急,先请听清尘说道问题,再谈此法。”
秦王昭世复又一躬身道:“但闻清尘公子言。”
“清尘还想再问一问秦王与上将军,秦国如今的法度如何?”陆清尘面上一派坦然,实则内心惴惴不安,总算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俩人闻言,惧不发一言,过了好半晌,才听秦文谨说道:“听得清尘公子这弯弯绕绕的,文谨有些晕晕乎乎的。只道军中实不好待,下边的兵蛋子,难以出头。剩下的清尘公子不若便与文谨直言了吧。”
秦王昭世接着出言说道:“大哥说得在理,余者昭世认为,清尘公子之意在世族、宗亲、大臣相关,这其一嘛,便是他们的爵位官职,世代承袭,不俱后代人身好坏,俱可为官为职;其二,国人功过,奖罚不甚分明;其三,携械私斗,无端浪费国中人力;其四嘛,昭世有些坐井观天了,还请清尘教我。”
二人的回答,让陆清尘双眼骤亮。他一躬身道:“秦王方才所述,句句在理,每一条皆是实情。只是还有几点,不若便让清尘补齐了。”后者回之一礼,摆摆手示意陆清尘接着说道。
随后便说道:“这其四嘛,便还是清尘此次来秦国之时,所见之事的感悟。在来之时路过一所村庄,清尘在其借宿几日,孩子不论多大,具是与父母同室而眠,甚至同榻而眠。清尘认为,此种风俗当改之;其五便是:列国只要毛遂自荐的人,不论是否有才,只听其吹虚几句,但奉为上座之宾,而真正的大才之人,却无路可去,此法亦应废除。不知清尘可否说得在理,但请秦王与上将军评上一评。”
陆清尘话落,两个不同的,其中皆夹着惊喜的声音同时响起:“清尘公子,大善!”
陆清尘心中的大石块总算是全部落在了实地之上,露出了神仙公子真正的笑容。随后便忧虑的说道:“只是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关系着许多老秦人的利益。恐前路难行。”
秦王昭世亦是明白此是列国,乃至古往今来皆有的痼疾,他接着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事虽是损了世族、宗室之间的利益,于民却是上善之事。”
陆清尘点点头,接着又道:“秦王说得在理,但还有一点很关键之处,百姓若是不劳作,王公大人们还有世族公亲,如何安枕无忧,都撸了袖子,下得田去,自家种了吃吗。看似损坏了这些人的利益,于长久之计,实则乃是互惠互利之事。”
“清尘公子言之有理,只是,着眼长久之计,不是谁都有清尘公子这般眼光。”秦文谨亦是赞叹道,随后蹙着眉道:“将来若是谁人敢阻拦清尘公子行事,文谨便打掉他们的牙,叫他们再胡咧咧。”
陆清尘心下大为感动,正要出言相和几句,突来的咕噜、咕噜之声儿,打破一室的肃容。随即便见他的俊脸之上,一片绯红,若是有个姑娘在此,怕不是就此死心相随了。
“哈哈...清尘公子,你...”正要再笑话一二的秦王昭世,亦步上了后尘,‘咕噜’了两声儿。止住了他将要与其一见如故的陆清尘之间的相互嘲笑。
面面相觑的两人,颇有此不甘的望着唯一相安无事的秦文谨,后者不负众望的,敲起了宣天的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