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北地郡很少能有哪个男人入得了马灵的法眼,即便是王堂和傅青之流也不行。那些整日摇头晃脑的酸儒,亦或者是卖弄着身上二两肌肉的少郎,在刘峰面前无疑是个笑话。在马灵的心中,将来的白马王子要是那种,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听乾坤,英俊潇洒,温柔大度,而刘峰却与马灵心目中的那个人如此相像。
马灵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一个好奇宝宝:“父亲,您见过刘峰了?”
马廷饶有兴趣的看着宝贝女儿:“见过了,刘峰进城时我便与他见过面,倒是一副好身板。我怎么看着你没有生刘峰的气?若是别人将你关了起来,恐怕你都要骂破天了,现在却安安稳稳的没个脾气,这可不是你的性格。莫不是刚一天,你这匹小野马就被刘峰降服了?”
“父亲~”马灵娇嗔一声,羞愧的白了马廷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取笑女儿,女儿只不过是敬佩刘峰的本事罢了。”
马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凉州有四大贼寇,黑石山的周邺、绣菊黄巾马黄、放梁山的陈边、马乌岭的殷尚。自张角妖言惑众,诱惑起义之后,这四大贼寇便一直蜷局在凉州,因为皇室未曾重视过他们,其实力是日益增长,凉州境内肆意横行。刘峰这才来了几天,便斩落马黄,重挫周邺,四大贼寇毁其二。若是携大军前来倒还说得过去,偏偏那刘峰来时只带了一千虎贲军,刘峰这是何等的本事。”
凉州四大贼寇由来已久,最先出现的是殷尚,不同于其他三人都是黄巾党,这殷尚二十年前便是横行凉州的贼寇,当时手中只有五十多人。虽说只有区区五十人,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当时在凉州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张角起义,殷尚趁着乱势,拉拢了大批的不务正业,流贼野匪,实力越滚越大,等陈边出现的时候,麾下已有人马过万,在马乌岭扎旗营寨。凉州各郡曾经集结兵力围剿过一次,奈何各郡军队军纪混乱,战斗力薄弱,只战了一天便被打败。至此殷尚势头更是大涨,各路草莽贼寇纷纷前来投靠,这几年实力更是空前。在凉州四大贼寇之中实力最强,殷尚此人城府又是极深,为了避免引起皇族注意,出兵清剿,就一直将人马固定在两万左右,虽说兵力不多,可全都是装备精良,精骑、轻骑、轻步兵、重步兵、长枪兵、弓箭手,样样齐全,甚至连攻城器械都不少,堪比一支中型的正规军队。
而放梁山的陈边则是最先来到凉州的黄巾党,陈边本是司隶人,与张宝有些渊源。陈边这人性格粗狂,暴戾成性,司隶民不聊生,皇族便拨了八千龙骧军清剿陈边,将陈边麾下的三万大军打得溃不成军,陈边只能带着余下的一万六千多人跋山涉水来到凉州,驻扎到武都郡以北六十余里的放梁山。自从来到凉州,少了皇族正规军队的威胁,陈边混的风生水起,曾几次率部攻打武都郡。尤其是麾下的两元大将,郑龙、荆绍,有万夫不当之勇,几次攻破城门。周邺和马黄比起这两个人不差多少,周邺胜在兵甲众多,马黄胜在精英众多。
见闺女听得津津有味,马廷若有所懂的轻笑一声:“灵儿啊,你莫不是喜欢上了刘峰吧?要说这刘峰也是人中龙凤,配得上我家灵儿。”
马灵一楞,两抹彩霞飞上脸颊:“父亲~您……您说什么呢,女儿与刘峰不过是刚见一面,哪里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再说那刘峰还将女儿关在这里,女儿恨他都来不及呢。”
“是么?”看着马灵那副窘样,马廷笑的更欢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见见刘峰。”
马廷转身欲走的时候,马灵轻叫了一声:“父亲~我……”
“怎么了?”马廷回头笑问道。
“父亲,您带上女儿吧。”看着马廷那副奇怪的笑容,马灵连忙补充了一句:“女儿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刻,反正那刘峰也不是真的想责罚女儿,不如女儿先回家等待父亲吧。”
马廷轻笑一声:“灵儿恐怕你现在还走不了。”
马灵微愕:“为何?既然父亲您都来了,女儿为何还不能回家?”
马家从未与傅家和李家同流,但是马廷却不是傻子,更不是聋子,刘峰在安定郡的事迹,虽不能全部知晓,但也知道个大概。安定郡的太守程匡,若是直接将安定郡拱手相让,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还有安定郡那些稍有名气的家族。简单一句话就是,顺刘峰者昌,逆刘峰者亡。马廷本想做个旁观者,不去参和他们之间的争斗,混一个安稳清闲。可能是因为上天的安排吧,让刘峰来到北地郡的第一天便要与马廷发生点瓜葛。“刘峰想不想责罚你,不在与刘峰,而在于我。我若是与刘峰交好,刘峰自然不会责罚你。若是我逆刘峰,与其为敌,或者作为中立,刘峰都不可能放过我马家。到那时不说灵儿你了,咱们马家上下七十三口都难逃一死。”
“父亲,您不要吓灵儿,真有这么严重么?”马灵呆呆的问道。
马廷话说的严重,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异常轻松:“不然你以为刘峰为何要将你关起来?你揪刘峰耳朵此事,可重可轻。说轻那便是你还小,不懂事,刘峰大人有大量不予追究。说重你便是对刘峰不敬,甚至可以说企图行刺刘峰,到时候咱们这个家族都要被牵连。”
正所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刘峰贵为皇子,耳朵又岂是谁都能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