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没有好脸色,挑帘望了眼马车后面哭哭啼啼的侍妾们,冷声道:“寿王府不可能接纳这许多人,这些女人,全都打发了。”
“哎,这可不行!”严丰连忙阻止,“她们伺候我多年,特别是柳儿,床上功夫极好——”
“严丰!”严氏皱眉厉喝,王妃的威压十足,“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严家大少吗?!严家垮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结束了!”
严丰愣了愣,却全然是不以为意,“反正王爷姐夫总不会亏待了我们……”
严氏被他气得不轻,胸脯剧烈起伏着,最后气得将目光转到了窗外。
这么多年,她能够坐稳寿王妃的位置,不止是因为手段厉害,更是因为有严家的支撑。
很难想象,一个没有后台的女人,要如何镇住府里那群小妾。
可惜,这一对父弟,压根儿就不会体谅她,只顾着他们自己吃喝玩乐。
严林叹了口气,不舍地望了眼窗外哭哭啼啼的侍妾们,他也想捎上她们,只是可惜,现在都要仰仗女婿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感这些侍妾入府。
等到了寿王府,严氏将一处装饰得还算华丽的院子给了严林和严丰,怕他们乱来,只派了几个年老的嬷嬷和几个小厮伺候,并再三叮嘱他们,不要乱来。
严丰见没有漂亮侍女,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再跟严氏提要求,只闷闷地沐浴用膳。
不过等到天黑,他却又惦记起唐月来,唐月的容貌乃是相当出色的,一身肌肤更是娇嫩无比。
他越想,越是睡不着,干脆穿了衣裳起来,打算到府里走一走,看看能不能走运撞见唐月。
而此时的月灵院,唐月坐在院子里,身着宽大的月白长裙,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小脸儿尖尖,一双狐狸眼勾魂摄魄。
她注视着石桌上的残棋,连着两刻钟,都没有动一下。
花吟是看不懂她的,她只知道她家郡主特别聪明厉害,凡是她家郡主说的,都是对的。
唐月盯着那局残棋,她知道严家父子已经入住寿王府,上次严丰对她做出那事的仇,似乎可以报了……
绝艳的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她抬起纤纤玉手,矜贵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原本被逼入死角的白棋,顿时重新活了过来,成大龙之势,黑棋败局已定。
唐月站起身,望了眼夜空,今夜月色明亮,光华照耀大地,仿佛整座王府都披上了银霜。
她叮嘱了花吟几句,自己转过身,出了月灵院,轻而易举就避开了巡视的侍卫,轻盈地往严家父子所住的院落而去。
而好巧不巧,就在最窄的一条花园小路上,严丰迎面而来。
严丰瞧见美人,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凑上去:“哟,表妹,真是巧,你夜里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唐月抬头看着他,笑盈盈的,一双狐狸眼格外勾人:“自然是想念表哥,想要过来看一看表哥。”
难得美人如此主动,严丰心中大喜,于是连忙上前,几乎是贴着唐月的身子了:“表妹可真是识趣儿,不如到表哥那里坐一坐,咱们说说掏心窝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