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宝和程昊走出议事堂来,并肩在寨子里的小路上漫步。白宝宝道,“程爷爷,你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程昊一脸老不情愿,“你之前安排的那个教我的小丫头,还是让她回去吧,我不用她教了。”
白宝宝愕然,“难道是她教的不好?”
“嘿,关键是她一见着我就发抖啊。”那小姑娘每天过来的时候动作都是哆哆嗦嗦的,明明害怕还强忍着讲课。程昊对学习这种事也不上心,看小姑娘害怕就说让她先回去。
结果呢,小姑娘还性子倔,做事认真的很。说是答应了大当家要好好完成工作,她就一定要做到。然后就是每天风雨无阻的来。
这是第一次,二当家的话居然不管用了!程昊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拿小姑娘怎么着,就只好来找白宝宝了。
白宝宝有些怀疑他,“会不会是您吓着她了?”
“也没有啊。”程昊还觉得委屈呢。他不就是说话嗓门大了一点、动作粗鲁了一点、性子急躁了一点,可全天下男人不是都这样么?这事儿还是怨那小丫头太胆小了。
白宝宝眼珠子转悠一下,寻思着程昊回来多少天了。
程昊是白宝宝被劫持那天回来的,刚巧赶上第二天就参与了考试。后来呢白宝宝就忙了起来。找顾临棠送状书、开荒耕地围天狗寨、仙儿郡收缴进城税、两次夜闯郡守府、和天王寨谈判……再加上一些别的事情,居然也过去二十多天了。这不是又快考试了!
白宝宝眼睛里藏着狡黠,“程爷爷,这没多久就要考试了啊,要是没有老师在,你还怎么复习知识啊。”
程昊像个孩子似的苦了脸,“什么考不考试的我就算了吧,好歹我我也是个二把手,哪能跟着那帮小崽子一起胡闹……”
堂堂二当家不光是第一次说话不好使,还是第一次拿出二当家的名头来博特殊待遇。
白宝宝嘿嘿笑起来,“那怎么行啊,就是二把手才更要以身作则啊,这不是程爷爷一直说的话么。我相信程爷爷!加油哦!”
程昊见左右没人,也不顾及大当家的脸皮了,伸手在白宝宝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我看你这小丫头就是故意坑我的。”
白宝宝笑的眉眼弯弯,“才没有呢~程爷爷只要有进步,我就把她换掉。”
“行吧。”程昊摇摇头走了。
——
两日后,郡守府。
苏郡守难受的在床上瘫着哼唧,师爷兴高采烈的举着信上门道,“老爷!朝廷来信儿了!”
苏郡守一下也不哼唧了,连忙从床上扑棱起来问,“信呢!”
师爷将皇帝的信件递过来,苏郡守看后,高兴的直站起来来回踱步。他感觉轻巧了不少,病也一下子好了似的。
皇上批评了顾临棠擅自征缴,不团结地方官员,还勒令他交还征缴银钱。虽然最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苏郡守已经很满足了。那位毕竟是镇国公府的大少爷,镇国公名声显赫,擅自征缴也不是贪污,皇帝训斥两句就是了。
苏郡守看完信后又递给师爷,师爷看后喜道,“恭喜老爷!咱这回可把钱和面子全挣回来了!”
苏郡守满意极了,“是啊,仙儿郡连年穷苦,扛不住守关军这么折腾,咱们收拾收拾,明儿起早上军营要钱去!钱要回来了还得给百姓们修桥铺路呢。”
两人对着大笑几声,随后师爷又问,“那咱们要多少啊?虽说损失的是四千两黄金,可是状纸上是二十五万两白银。”
苏郡守冷哼一声,“就要黄金!那四千两金子,他怎么吃进去的就得怎么给老子怎么吐出来!”
苏郡守早想明白了,顾临棠身为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少年有为名声在外,为人处世一定精明,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四千两黄金的真正含义。然而顾临棠拿了金子以后明明可以参他一本,结果却不声不响的,郡守府把黄金说成了白银他也不反驳,这是为什么?一定是想私吞啊!
这样以来苏郡守就不怕了,顾临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交送回来黄金,大家撕破脸皮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既然大家都是一丘之貉,那他还怕个屁啊。
师爷道,“这是喜事,老爷当好好庆祝一下,散散霉运。”
“有道理,这就叫厨房做上好酒好菜。”苏郡守心情极好。
自从丢了钱以后他是吃不下睡不着啊!现在四千两黄金可算要回来了!回头他再把那小兔崽子找回来,府上丢了的钱也就回来了。就算那小兔崽子花了一些也没关系,府里还有最近这几日收缴的城门税、几个土匪寨提前送来的明年的孝敬,库房早就又堆满了。
苏郡守在心里算了算大概数目,发现这钱不光没变少,反而还多了好些!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
当天晚上,郡守府里歌舞升平热热闹闹,苏郡守一家子举杯对饮。隔着一堵墙的城镇大街则是冷冷清清、两厢对比鲜明。自打苏殷跑后,郡守夫人就一直战战兢兢,这么多天了,她也终于能松了口气直起腰来。
第二日,苏郡守起了个大早,领了小厮护卫一大帮意气风发的上军营去要钱。修大将军一见他就冷下了脸,不过又没办法拒绝。毕竟这事说起来错在己方,皇上没做任何处罚已经是够护着军营这边了,他们再闹就太不懂事了。
苏郡守故作谦卑实则得意的将驿使送来的信件交于修大将军。修大将军捏着信看向顾临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