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延禧宫, 气氛有些沉闷, 晴儿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 “在这个宫里, 死个格格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这句话虽然是个事实, 但是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太后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紫薇见晴儿神色间晦涩难明, 心中有疑惑却也不能在这个当口问什么, 她再瞧了瞧走在前面的太后,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看起来面色平静得太后,总给她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你们都给哀家记着,你们不仅仅是自己,还是咱们大清的格格!”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三人,一字一顿道,“自私的感情是不容于世的,就是得到了, 也不会真正的幸福。”
这个老人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紫薇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心中有什么流过, 这, 就是大清的太后, 最尊贵的女人!
荆央也不管她们是怎么想的, 现在不论公或私,她都不允许新月胡来,这件事已经干系到大清的颜面问题,至于她以后嫁了,有什么事情还有个硕亲王府顶着,出了事还不削了硕亲王府一层皮。
既然令妃瞧不上新月,以令妃的手段,新月恐怕也会吃一段日子的苦,还让人找不出话来说,荆央突然在心底感慨,她终于明白借刀杀人的感觉了,感觉很不错。
这厢荆央一行人离开了延禧宫,可是这会儿延禧宫就热闹了,太监嬷嬷乱作一团,就为了堵住新月那张不知死活的嘴。
令妃咬牙切齿的绞着手中的帕子,“你给本宫闭嘴!”想着新月刚才说的那些话,一个不小心连自己都会被连累,越想越气,令妃对身边的太监道,“给本宫掌嘴,狠狠的掌!”
太后的态度很明显,显然是不想护着这个什么子格格,且不说她刚才那席话可能连累多少人,就她这种没脑子的行为不定以后还要害多少人,打了也就打了,只要弄不死她,在这个宫里谁还想见她。刚才的事情恐怕不出多时就能传到各宫耳中,不受太后待见的格格谁还会靠近,就连当初受皇上宠爱的还珠格格不也让各宫远着吗?大家都明白,这后宫做主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后,开罪太后这种事情,没脑子的人才会去做。
得到令妃命令的太监也不管新月已经肿成馒头般的脸,待一个老嬷嬷用手绢堵住了她的嘴,扬起就是一个大耳刮子下去,显然也是气恼刚才新月没有脑子的胡话,毕竟如果太后恼了,四周伺候着的人都有可能脑袋不保。
令妃听着响亮的耳光声,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也不敢真把新月弄得怎么样了,摆摆手道,“罢了,派几个嬷嬷好好教和硕新月格格规矩,”说完,令妃又似笑非笑道,“嬷嬷可要耐心点,新月格格学不会就慢慢儿的教,出了错嬷嬷们也别性急,本宫可不想看到新月格格身上有什么伤口啊。”
“嗻!”几个嬷嬷忙领了命,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都是令妃身边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娘娘的意思,这宫里处置一个人又不留疤的手段可是多了去,还怕收拾不了这个没脸没皮毫不害臊的格格去?!
令妃眼微微一眯,随即恢复平日里温和的摸样,“那就这样吧,你们扶格格回去好好休息。”视线扫过新月肿得不像样子,涕泪横流的狼狈样子,令妃拿着绢子遮掩住嘴角一丝讽笑,“好了,本宫也该回去休息了,这小阿哥近来折腾得厉害。”
“恭送娘娘。”下面的人急忙行礼。
一个没脑子的格格,在本宫面前闹幺蛾子,令妃冷笑,就连皇后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你一个小小的和硕格格算什么东西?!什么满清贵族,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不也在本宫手上任人揉捏吗?
没过多少日子,兰馨的封号定了下来,因时养在皇后身边的格格,最后被定为和硕公主,与前些日子出嫁的和嘉同品级,看皇后似乎也很满意。
荆央见着兰馨羞涩得样子,都不由得感慨,这些女孩子都很纯情啊,想想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这么大的女孩子都换了好几个男朋友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乾隆二十五年四月初晋封病重的纯贵妃为皇贵妃,经过太医院多日细心诊治,最终无果,乾隆二十五年四月十九日,纯皇贵妃薨。
作为一个乾隆并不宠爱的女人,纯皇贵妃的死似乎并没有为宫里带来多大的影响,唯独荆央在慈宁宫的佛堂真心为她念了整整一夜的佛经,当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的阳光很灿烂,灿烂到了刺目的地步。
同年五月,乾隆下旨追谥苏佳氏为纯惠皇贵妃,葬纯惠皇贵妃于裕陵妃园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