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命人驱车前去谢家,本是想与谢容华解释清楚。谁曾想到,半路竟杀出了个遗风。
偏偏是在那天。
当剑穿过他肩膀的同时,他催动内力,但四肢不能动弹,似是被什么缠绕住了。
白清漪!
想到那日在画舫上,临离开之前他古怪的笑容,姬桁反应了过来。此人心思难测,也不知给他下了什么奇怪的药。
然后,他便就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过了多久,他看见的是另一副场景……
京畿十里,被大雪覆盖,黑云压城,朔风席卷着军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从长街到太子府,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并没有多久,每一步,竟是那样的艰难。
如今监国的储君,已经沦为了阶下囚,被关在牢笼里,犹自做着困兽之争。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他看见他唾骂道,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旁边,狼狈不堪、哭的梨花带雨的,听底下的将士说们一个是他的太子妃,另一个是侧妃。
是啊,谁能够想得到,皇储之争,京中斗得死去活来,但最终坐收渔翁之利的,是他们从未曾看在眼中的一个废人……
一个早被驱逐出了皇宫,无缘储君之位的废人!
面对姬殊的愤怒,他神情无一丝波澜,冷冷的看着他,道:“谢容华,她在哪?”
姬殊愣住了,紧接忽然大笑起来,“你竟然要找她?姬桁,你就算将整个邺城翻遍,都找不到她的……”
他的语气阴冷诡谲,他手中的利剑,狠狠穿透了他的肩膀,他惨叫一声,笑得更疯狂。
这个人,知道大势已去,失去了权势和地位的野心,此时他已经疯了。
他如血的目光落在一旁衣着华贵的女子身上,道:“你若是不说,本王便杀了她。”
“你杀啊,你杀吧。反正早晚,我们都得死……”
姬殊已经彻底疯了,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意,带着一种与他同归于尽的疯狂。
困城一个月,就在他以为可以等到勤王的援军将至,没想到姬桁的天策军却在天明之前攻破了邺城。
此时姬殊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可怕之处,他是故意的,以一种猫捉老鼠的心思,戏弄着他们。每一次攻城,快要攻破的时候佯装退败,让他们误以为还有一线生机。
反反复复,折磨了他们将军数月的时间,最终让他们以为有了希望的时候攻破城门,护城的将士们溃不成军。
这一种崩溃,并非只是单纯的兵败,而是彻底的从精神到肉/体的摧毁!
此时再看着一身玄甲的男子,他看他的目光不像是看一个人,而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