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之中,人群熙熙攘攘,议论着昨天晚上的那一段风流韵事。
在提及君子樗与柳姬之时,难免也有人踩一下那倒霉的谢家六姑娘。
“听说那君先生前些时日还特意当着谢家老夫人的面,送了一匣子明珠给谢六姑娘呢,当时让谢家几个姑娘都眼红极了。”
“嘁,不过是一盒明珠而已,那君先生和那柳姬春风一度,可是赠送了人家整整十斛明珠呢,两个人能比吗。这谢家和那谢六姑娘,面子里子可都丢尽了……”
“旁人是一掷千金,这位君先生却是直接送明珠。不愧是四海商行的主人,出手就是阔绰。”旁人嬉闹的说道。
市井之中,刺耳的取笑嬉闹声不绝于耳,玛瑙听的无比气愤同时,看着自家姑娘波澜不惊的神情,又不免一阵胆战心惊……
“姑娘,我们还是回府吧。”赵武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对谢容华道。
谢容华却道:“不必,去醉花荫。”
“啊?!”赵武和玛瑙皆是十分诧异的问道,“姑娘您去醉花荫做什么?”
谢容华面沉如水,拨动着手指上戴着的血玉扳指,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浅淡的弧度。
醉花荫是邺城最大的琴楼,里面环境雅致,以花为名,琴师技艺高超,听说就连宫中的乐师都会时常来醉花荫请教音律上的问题。
谢容华主仆三人方才一进雅间内,便有穿着绿色荷叶裙的侍女迎了上来,笑问道:“这位姑娘,您可有提前预定?”
“我来找人。”谢容华淡淡的说道,“他在海棠坞。”
闻言,侍女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打量了谢容华一眼,而后飞快的收会了视线,恭敬的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这琴楼一共三层,在室内遍值各种花卉,除此之外还用竹管引来了泉水,潺潺流水和着琴声,环境优雅清净,当然价格也不菲。
绿衣侍女将谢容华带到种植着海棠花的雅间门口,屈指扣了三声门,道:“公子,您等的客人来了。”
“你下去吧。”
绿衣侍女退下后,谢容华推开了虚掩的门,看着竹帘后那道白色的声音,道:“不好意思,让太傅久等了。”
从竹帘后走了出来一个白衣男子,长身玉立,面如冠玉,正是卿如晤!
“六姑娘比本座想象中要来的快。”卿如晤把玩着缠绕在指尖的金线,似笑非笑的说道。
谢容华迎着卿如晤清亮的目光,嗤笑一声,道:“自我出谢家之后,太傅的人便就一路盯着,我就算是不想来也不得不来。”
卿如晤挑眉,淡淡道:“是么,本座可不敢跟踪谢六姑娘。”
“方才在茶棚中的那三人难道不是太傅派来的?”谢容华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之意,看着卿如晤道:“一个儒生、一个商贾再加上一个纨绔,太傅为了引我来醉花荫倒是费尽了苦心。”
“谢六姑娘果然心思机敏,在下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