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着,几个人出了阳光书店,外面早有汽车等候,三个特务把兰先生连推带搡弄进汽车,然后没有上车,而从外面重重地关上车门。
“完事了……剩下的事就由他们处理了……你可以回去了,一个人敢走吗?”一个特务轻蔑地看着白强说。
白强狠狠地瞪了那个特务一眼,没有回答。
他觉得这帮家伙非常恶心,如果不是因为老乌事先有所交代,他早就翻脸了,现在,他恨不得马上找到老乌,让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白强扭头拔腿就走,留下三个特务面面相觑,有点惊讶:“哦?这批新人都这么屌哦?”。
……
一刻钟后,白强出现在老乌的寝室里,在老乌的身后做着裸绞的动作。(就是利用双臂从背后勒住对方的脖子,一般很难挣脱)
老乌躺倒上白强身上,脸憋成绛紫色,双手双脚努力地挣踹着,断续的“呼哧”声和唾沫,从他嘴里喷出来。
白强在他背后,又重复了一下问题:“放开你之后,你好好回答为什么要抓那个人,听清楚了吗?!”
“嗯……嗯嗯……”老乌动了动头。
白强松开老乌,老乌得救一般深吸一口气,然后咳个不停,爬退着躲得离白强老远。
“赶紧给我说……”白强也喘着粗气,看着老乌喝道。
“那个人……是被军统安插的眼线……出卖的……”老乌抚着胸口,顺着气说道。
“继续!”白强喝道。
“想要接近地下党……就得先伪装成进步青年……在里面观察谁是地下党……军统早就盯上他了……”老乌说。
“王八蛋!……”白强说。
“因为他讲的马列主义,论调先进、贴近国情,绝非等闲之辈,而且他还私下说过,和地下党高层也接触……”老乌说。
“那你还让我去抓他……你个叛徒!我他妈代表人民、代表政府我枪毙了你!”白强气急败坏,就要拔枪。
老乌一看,跪扑过来,按住白强说道:“你听我解释!那家伙不是地下党!”
“……什么?不是地下党?”白强听了一愣。
“不是,因为我是地下党,所以我知道,咱们没这个人……”老乌说。
“那他是?”白强问。
“不是说了嘛,要想接近地下党就得伪装成进步青年,他可能太入戏了,马列主义研究深了……”老乌说。
“所以变红了?那也不能抓啊?”白强说。
“变红个屁,他那是借机寻找真地下党呢,什么和地下党高层有接触啥的,都是他编的诱饵……”老乌说。
“哦?也就是说?”白强想了想说。
“他可能是个高级军统特务……”老乌说。
“那你们还抓他?自己人抓自己人?……对了,会不会是演戏给别人看,增加他对外的可信度?”白强问。
“不知道……”老乌摸了摸又渐渐蓄起来的络腮胡,说:“你说的也很有可能,反正他不是地下党,我才让你去的嘛……”
……
于此同时,车上的所谓兰先生,摸了摸刚才被踹上汽车时弄疼的屁股,嬉皮笑脸地对车里的其他特务说道:
“哥几个戏真足哈……这一出苦肉计演得好,回头我再出来,肯定能吸引一大批人……”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特务长得五大三粗的,听见他说话,扭过头来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问他:“你他妈说什么呢?”
兰先生也一愣,说:“是谁派你们来演这一出的?……”
“啪!”
还未等兰先生说完话,特务的一个大巴掌已经抡到他嘴上了,打得兰先生惨叫一声,眼冒金星。
“老实点!妈的……一会交代不出东西,把屎给你打出来……”特务吼道。
兰先生捂着嘴里被打松的牙,不敢再说话,他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妙……
……
“对了,强子,还有一种可能……”另一头,老乌对白强说。
“什么可能?”白强问。
“由于前一阶段上海军统的全盘崩溃,加上现在招募了大量新人……还真有可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老捂嘴笑道。
“你的意思是,这几个特务根本不认识他,把他当地下党抓了?”白强问。
老乌点点头,说:“很有可能啊,我都不认识他……”
白强嗤笑道:“呲……你就说这两件事,这军统都是他妈什么玩意吧……”
……
另一方面坐在车里的兰先生,此时心里嘀咕着:按照这几个人当时拿着的美国汤普生冲锋枪来看,应该是军统的人啊?
所以我当时才乖乖配合被抓过来的啊……难不成另有其人?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