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班训话完毕,油头男送走“主任”,回头自我介绍自己就是这个培训的教官,姓周,又强调了一些作息纪律。
原来这个矮楼就是这次的临时培训基地,新来二十多个新人,就将在这个矮楼和院子里开展几天的培训。
……
要说这培训,实习啥的。
别的人咱们不知道,就白强带来这几位,感觉都不是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学习的料啊。
连白强自已一听还要上课,就已经心烦意乱,东张西望了。他又回头看看这几位:
梁双勇揣着手、抱着胳膊站着,一脸冷漠;二奎说刚才在路上已经看好了一家店铺,要开红烧肉。
憨柱早就吵吵肚子饿了,哭丧着脸东张西望。大五小五故作流气,正跟陌生的女学员搭讪。
翠翠……对了,还有翠翠呢。白强问老乌:“你们主任说军统这么牛逼那么牛逼的,咋没发现这多了一个人呢?”
“多了谁?”老乌问。
“翠翠啊,翠翠应该不在名单上吧?……”白强问。
“哦……可能确实是他们疏忽了吧,”老乌支支吾吾地说道:“一会你给翠翠在旅店安排个房间吧……”
……
就这样,这伙人进了矮楼的相应房间,终于摆脱了舟车劳顿,休息起来。白强摸出一根金条,交了培训费。
后来又领着翠翠,到刚才穿过的旅馆,要了一个房间安顿下来,才自己回去,但因为翠翠是一个人,还是不太放心。
……
到了第二天,这军统特务的培训课就正式开始了,大家洗漱完毕,涌进矮楼里一间较大的房间里。
房间壁上挂着孙中山和蒋介石的画像,前面有一个桌子,意思是讲台,后面就是几排学生的桌椅。
这伙新学员按照座位图入座,有的拘谨,有的焦躁,有的觉得好玩,嬉笑不停。
憨柱说:“娘了个腿的,俺从小都没上过学,长大到进了学堂了……真是稀罕事……”
梁双勇在最后一排,像一座小山一样伏在小课桌上睡觉,让白强想起了《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
……
这个时候,昨天那个穿中山装,梳着油头的周教官,从外面走进来,到“讲台”的小桌上拍了一下桌子。
“上课!”他喝道,同时扫视着屋里。
随着周教官的声音,大家把注意移到讲台附近,开始听他说话。
“纪律我就不想再强调了,军统是什么地方,想必大家都知道,军统纪律之严格,那是……”周教官上来就是一顿吹嘘。
“今天所学的东西,不说关系到以后你做任务能不能成功,就说光是能不能保命,就值得你们学……”等等。
之后就进入了课程。第一课的讲内容从军统基本组织,基本纪律。
这位周教官讲得倒还可以,就是总是一副傲慢神情,对学员颐指气使。
……
时间紧,任务重,培训讲得很快,两天下来,已经讲了不少内容,卧底、绑架、审讯、暗杀等等专题都有课程。
虽然并不算枯燥,但是白强这伙人听课的耐性已经基本上消耗光了,坐在屋里“五脊六兽”(东北方言)的。
白强也在闹心这理论课什么时候结束,赶紧进入实习,赶紧领任务单干,赶紧带翠翠……
这时他无意间听到周教官提了一个问题,莫名其妙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如何在闹市区公然绑架一个人?”
……
周教官说了:“在上海行动越来越不方便,目标也越来越警惕,不得不抓紧一切的机会,那么,如何在闹市上绑架呢?”
有学员回答:“快速塞进汽车!”
周教官说:“塞进汽车的确是最简单常用的方法,上节课教大家的双人塞车配合动作,回去要反复练习……但这个方法用在闹市上并不完美……”
大家面面相觑,想不出办法。
周教官说:“先用车撞这个人一下,撞倒就行,不要撞得太重,然后周围事先埋伏好的人再出来……”
“然后再塞入汽车。”有人接话道,引起一阵哄笑。
“放屁!”周教官喝道:“然后这些埋伏的人要装成被撞者的亲属或朋友,叫嚷着要送人去医院,然后再塞入汽车。”
大家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补了一下画面,觉得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
周教官得意地踱步走回到讲台上,回过头来有一丝轻蔑地,看着这些似懂非懂的学员。
之后,他又愤怒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学员名册,喝道:“一辉、阿瞬!你俩给我转过来!”
大五和小五此时正扭着身子,和后座的两个女学员嬉皮笑脸地说话,虽然被点了名,但是他俩毫无反应,因为他俩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叫“一辉、阿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