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叶夫根尼,在此就不赘述姓氏了。
也许我的身世算得上坎坷吧?父母双亡,只给我留下一个妹妹,然而……也许我的性格算得上软弱,而且因为难产,我的身躯算得上孱弱,甚至连酒都无法大量饮用,在绝大部分人眼中我也许根本就算不上个男人。
这么多算得上……我的叙述很混乱吧?我想我的修辞不至于糟糕到这个地步,但我的思维已经只能支持我组织到这一步。
……怎么说呢,旁人的眼光与我毫无干系,但是我还有一位相依为命的妹妹,她是我唯一的血亲,我爱她。
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体和性格,我的妹妹从小时候的开朗活泼变得越发强硬凶横,她学会了打架学会了骂人,挡在我身前保护我。
我真是,太失败了。
我们都长大了,连我的小妹妹都进入了中学,她是个大姑娘了,有着健康的力量和坚实的体质,她热爱战斗与突击,我为她骄傲。
她甚至得到了同龄人的崇拜与畏惧,他们叫她“冬将军”。
真好啊,乌萨斯的冬将军。
而我则进入了本地的一所大学,谢天谢地我也不算是彻底的废物,妈妈的医学天赋遗传给了我。
我有谋生的手段能给家中提供经济来源,可以让妹妹无忧无虑地上学,让她不用操心生计。
原本这一切都会这样继续下去,我找一个与我相似的妻子,再给妹妹找一个她看得上的伴侣,然后我们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活,每当冬天就围在一起相聚。
……
原本。
灾难爆发了。
在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要活下去,我翻进了中学的围墙找到了我的妹妹,我们无头苍蝇一样逃命,这一刻我是这样庆幸我有拿得出手的医术,而我的妹妹又是这样无所畏惧。
她带领着我,我为她骄傲。
我们的流亡非常惨烈,妹妹是个这样善良的好孩子,她救了许多同伴,遭遇了背叛也找到了知交,我们组成了一个稳定的小队伍,眼看着胜利就在明天,她甚至已经定下了未来的方向,但是——
命运是这样残酷。
“我们去罗德岛!”我的妹妹一如既往自信地和我说,“他们和莱茵生命不一样,不问出处收容矿石病人!只要去帮忙就可以得到救治!”
我们的小队中只有四个人,而其中只有我不慎沾染了源石,感染了矿石病。
矿石病是一种绝症,它会以一种危险的形式增强人的法术使用能力,但是却会在患者使用法术的过程中不断扩大感矿石病染范围最终夺走感染者的生命并以其作为新的感染源。
我也是医生,我太了解矿石病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后悔被感染,因为矿石病给予了我强大的救助能力,不需要手术室我都能够轻轻松松地将濒死的病人救治,我能因为这种方式保护妹妹和我的朋友们,实在是太好了。
罗德岛……我听说过这个地方,他们是矿石病的专家。
妹妹的决策是正确的。
但是我无法跟随他们走下去了。
我是医生,我知道的。
我的身体本就孱弱,如今寿命也快走到了尽头,身上的矿石病也即将爆发,妹妹和另外两个小姑娘都不是病人,她们在我身边会被我传染的。
这怎么能够?假如她们真的因为我患了病,我即使死去都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在即将离开的一个早晨,我留下了讯息后转身离开,她们被我支开,我将所有收集到的东西都留给了她们,从今往后只能让这三个女孩儿相互照顾了,我……我……
我真是,太失败了,我不配当一个兄长。
我背对着她们,往灾难爆发的地方走。
切尔诺伯格是我的家乡,我应当死在这里,和爸爸妈妈一起。
天上下雨了,雨水是猩红色的,有着令人反胃的气息。
我紧紧抓着手中的急救包,最后在废墟上失去了意识。
瘦削苍白的青年从病床上上醒来,他身边围着几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他醒了!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