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步然又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于是就说:“表哥,有什么话到这边再说,店里正忙。”
澹台雨没有看见于步然,果红也没有看见于步然;于步然说的“这边”并不是这里,而是不远处一个饭馆。
夏雨生没有说话,转身跟在于步然的身后。但到了小饭馆,于步然又改变了主意:“表哥,再远一点吧。”
夏雨生明白于步然的意思,点头说:“嗯,行。”
这是一个不宽的胡同,里面大部分是二三层楼,一看就能看出来,这都是户主自己盖的楼房,已经有了年岁了。
满胡同都是饭店旅馆,但相比来说,旅馆更多,饭店就少多了。而且,楼房的形式也差不多,都是在楼上招待客人,居家在配房。
“老板,能不能安排我们在二楼?”于步然对老板说。一楼太乱,二楼不招待一般的客人吃饭,但要是客人爆满,二楼也能承担。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冷,夏雨生穿着一件T恤,看样子哆哆嗦嗦,老板看了看,就说:“上去吧,看在他害冷的样子。”
二楼有独间,虽然不大,但安排一桌人绰绰有余,而且正是为了满足一些客人的要求。不过,上二楼,都要多拿房间费。
于步然特意要了一大盆公鸡肉。于步然知道了鲁中招待客人的习惯,有公鸡是对客人的尊敬;无鱼肉不成席,特别是公鸡肉大鲤鱼。
“妹夫,就我们两个人,太浪费了。”夏雨生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于步然说:“我就要了两盆菜,还有一个大鲤鱼,正炖着呢。”
酒是一定要喝的。开始,两个人并没有说多少话,直到三杯酒下肚,于步然才试探着说:“表哥,是不是来找夏冰冰?”
“也有。”夏雨生抬起头看了看于步然,又低下了头:“冰冰一直没有消息,不过我知道,冰冰一定就在泰城。”
“啪——”就听见一个东西跌碎的声音,夏雨生不由得又一次抬头,看见于步然的酒杯已经粉碎。于步然掩饰道:“看我,真不注意,酒杯都打碎了。”
但夏雨生分明看见,于步然的手在轻微的抖动。夏雨生知道是为什么,但不好说,所以就沉默了。
“这样吧,我要是知道了冰冰在哪里,就一定告诉你,让你们放心。”于步然也沉默了一会,才这么说。
夏雨生点点头,当做回答。于步然不说话,就又会陷入沉默,于步然只好找话说:“哎,你刚才说‘也有’,是什么意思?”
夏雨生仍然没有抬头,但于步然分明看见夏雨生忽然哭泣!于步然大惊,说道:“表哥,出了什么事?”
“于步然,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夏雨生突然就像老牛哀嚎一样,难以分辨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