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璃睡不着了,街道上早已人声鼎沸,吆喝的说话的,小儿哭闹的,吵得她不胜其烦。
索性起身穿衣,将昨天买的新衣新鞋换上,再到铜镜面前洗把脸,简单拾掇了一番,想了想,又从包袱里头把那簪子和玉镯拿出来戴上,随后才准备下楼吃早饭。
她与兰英她们住在客栈的二楼,拉开门时一股寒风倒灌,冷得她脖颈一缩。昨晚被窝太冷,她缩手缩脚的睡了一夜,此时感觉腰酸腿疼,于是便贴着门柱站直,如慵懒的猫一般高举双手,身子渐渐下压,委婉却妖娆的伸了个懒腰。正舒适的扭着腰时,不经意间对上男人的视线。
韩湘君站在三楼回廊栏杆处,正含笑看着她。
苏璃不好意思,立马将手收回来,朗声打了个招呼,“殿下早呀!”
那男人朝她勾了勾手,让她过去。
苏璃赶紧关门上三楼去找他。
“殿下昨夜歇得如何?”
男人眼神玩味,“没有璃儿替孤暖床,着实不习惯。”
苏璃会意,故做娇羞,“殿下,璃儿身子还没好呢,回头过病气给殿下了可不好。”
“当然,孤也不喜欢在床上听见你这副嗓音。”他扬了扬下巴,示意,“还没吃早饭吧?给你留的。”
韩湘君的早饭当然与大家的不同,苏璃求之不得,赶紧到桌边坐下来,狼吞虎咽。
昨天晚上她都没吃什么,也没心思吃,等后来半夜肚子饿时想起包袱里还有几个馒头,但都已经冷得硬邦邦了,于是就这么又冷又饿的睡了一晚。这会儿热腾腾的美味早饭总算安抚了些心底的遗憾。
吃过早饭后,韩湘君一行便准备启程。
苏璃跟着下楼的时候,见侍卫和婢女们已经全部换了衣裳,这时她才发现,韩湘君也换了衣裳。一身月白长袍,披着件白狐狸毛大氅,没了往日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有些清贵公子哥风度翩翩的模样。
她好奇问道:“为何大家都变了装?”
韩湘君在车厢里坐下,接过她沏的一杯热茶,说道:“孤......我们此次不宜暴露身份,因此乔装江南富户家的公子前去养病,我乃姜辞,你嘛,则乔装成我的妹妹便可。”
苏璃不解,“为何是妹妹?”
“此次我还需顺道拜会一人,若是带着侍妾,显得诚意不足,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苏璃赶紧笑着点头。
只有那些不干正事的风流公子哥们才带着女人到处游玩,她懂!
“殿下叫姜辞,那璃儿叫什么?”
韩湘君呷了一口茶,想了想,“你就叫姜愚吧。”
“姜鱼?啊,这个名字有趣,我喜欢吃鱼。”
男人斜睨她,“非此鱼,而是愚昧之愚。”
他这不是赤.裸.裸的骂人么?苏璃不爽,瘪嘴道:“殿下又捉弄璃儿。”
男人伸手轻轻抚摸她白皙柔嫩的脸颊,目光悠远,神色晦暗不明,呢喃细语,“可不就是愚昧的女人?”
苏璃不解他此言何意,偏过头,“不,我要自己取名字,就叫姜沉鱼。”
男人勾起一边唇角好整以暇的打量。
苏璃大言不惭道:“我长得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不就得叫这么个名字?再说了,作为殿下的妹妹,带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话音一落,男人另一边唇角也勾了起来,难得好心情的将她一把拉进怀里,“记得了,从现在开始,可不能叫殿下,要喊哥哥,来,叫声哥哥来听听。”
他这话有些调戏意味,苏璃心下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还是娇滴滴的喊了声“辞哥哥。”
然而这声“辞哥哥”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便立马压下头,噙住她的唇,就这么的箍着她又亲又揉。
“殿下。”
马车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焦灼的缠绵。
“何事?”韩湘君隐隐显得有些不悦。
“殿下,药已经热好了,可要奴婢拿进来?”
他放开怀中的女人,“进来吧。”
兰英端着个盘子小心翼翼的进了车厢,跪坐下来,上头有一盘糕点,还有一个精致的瓷瓶,想必里头是药。
她恭恭敬敬的跪坐在绒毯上,目不斜视,纤细柔白的手抬起韩湘君的脚,为他脱下鞋袜,又缓缓的掀开裤腿。
“殿下的腿受伤了?”苏璃问。
男人阖眼靠在车壁上,“才说的就忘了?”
苏璃会意,随后又妖娆的唤了声,“辞哥哥~”
兰英拿着药膏的手一抖,不过一瞬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苏璃再问,“哥哥的腿受伤了?”
“一点轻伤,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