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2, 3902……”薄安其嘴里碎碎念叨着，踩着恨天高迷迷糊糊进了电梯，在按错三次楼层按钮以后, 才成功按亮了39楼。
身上散着一片酒气, 连香水味都掩盖不住。
状态比薄安其想象的要糟糕, 头晕乎乎的，目光所扫到的地方都是一层层的叠影。晚间同事生日party，她又是玩得开的, 不管红的白的一杯一杯灌。
当时玩得兴起，哪想到这酒后劲这么大。
要命。
半分钟后，电梯停了。
薄安其揉着额头, 一拐一拐出了电梯, 神智越发不清醒，满脑子只想着“3902”，脚一趔趄，身子往前一倾，恨天高难以保持平衡……
扑腾，就在要栽倒的时候, 还好有人扶着。
程语霁顿了, 刚结束完酒店的视察工作, 打算下电梯时，就碰到这样一出。醉酒的女人径直扑在了她身上，然后就一动不动，像是睡过去一般。
众人你望着我, 我望着你。
“这……”刚松了一口气的酒店经理看着程语霁渐渐锁起的眉头，心又给提到了嗓子眼，他看薄安其手里还攥着房卡，忙解释着，“看来是哪个客人喝醉了，我让服务生送她回房间。”
“嗯……”薄安其侧脸靠着程语霁的肩好一阵，喝得断片，此刻她自己在哪对方是谁，完全混沌了。只是觉得舒服，于是越凑越亲密，鼻尖闻着对方颈上的香味，她闭眼笑着低声喃喃：“喷得比我还香……”
“小姐？”程语霁偏了偏头，目光久久停留在对方脸上，直至完全看清，似是有几分熟悉，在哪见过。
“程总，真是抱歉，我们马上把人带走……”酒店经理吓得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程家大千金是出了名的做事不讲情面，今天第一次过来视察，结果就碰上这样糟糕的突发情况。
程语霁瞥了众人一眼，“不用，我送她回房间。”
“程总？”
“我认识她。”
程语霁又低头看了看薄安其的脸，确定自己没认错，上次和薄小姐见面，应该是一周前，在某时尚品牌的新品发布秀场上。程语霁看过那么多场秀，对这张脸却印象深刻……
工作人员还是不太放心，“这个……”
见薄安其要从自己肩膀滑下去，程语霁顺势搂住薄安其的腰，半抱着，“不用我说第二遍吧？”
程总都这样说了，看神情也没有不悦的意思，大家都不敢磨叽，打过招呼就各自散了。
“小姐，你住哪个房间？”
“嗯…………”不管对方问什么，薄安其就低声哼着。
问了也是白问，醉得一塌糊涂。程语霁从她手里拿过房卡，上面写着3902。
现在才是32楼，程语霁扶着薄安其又进了电梯。
不算宽敞的密闭空间里，薄安其更放肆了，整个人都倚在程语霁怀里。
一米七几的程总平时气场满满，但站在模特出身的薄安其面前，全然没了优势，两人身高旗鼓相当。
暖热的气息扫在自己颈上，那似有似无的触感，好像是软软的唇瓣在蹭着她脖子上的肌肤，程语霁有点淡定不下来了，她躲了躲，“小姐……”
“嗯……”薄安其还用鼻尖在对方脖颈上来回嗅着，还呆呆念叨，“你好香啊……”
程语霁听到薄安其说话时的语气，像孩子一样，她一面躲着一面笑，原来平时在秀场上的冷面模特，私底下就是个傻傻的小女生。
39楼，刷卡进门。
喝醉的人总是比平时要沉，程语霁半抱着薄安其，歪歪扭扭了一路，才从门口到了床上。看在平躺在床上眯眼砸吧着嘴的薄安其，忍不住多瞟了两眼，程语霁又无奈笑了笑，工作和不工作的时候，真是两副面孔。
离开的时候，程语霁只给她留了床头的小夜灯。
还没走到门口，随着“咚”的一下，程语霁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程语霁回头，薄安其已经从床上摔了下来，面朝下趴在地板上，带着哭腔嗷嗷喊疼。
“没事吧？”程语霁又快步朝薄安其走去，蹲下身。
“好疼……”
从床上摔下来能不疼吗？听着薄安其的撒娇，程语霁又想笑，扶着怀里烂醉如泥的人儿，今天就送佛送到西了。
长这么大，程总还没这样伺候过谁
脱了一双磨人的高跟鞋，程语霁搂着薄安其，又将她小心翼翼送回床上。因为惯性，程语霁顺势被带了一把，压在了薄安其身上。
灯光暧昧暖人，衬得人脸庞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