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转过身正好看到了从门外进来的顾南澈，索性客气而疏离地朝薛强说了声“抱歉”，便举步往那边走去。
顾南澈进来时又脱了羽绒服，里面依旧穿着之前那件运动服，手里却多了个保温杯。
见到她，他面色柔和了些：“买好了？”
“嗯，”把刚才的遭遇抛到脑后，肖子清又想起之前问他的那个问题，不由凑过去看着他问，“你还没说呢，你为啥不喝奶茶啊？刚刚问你你也不回。”
顾南澈似乎有些无奈，沉默了半晌，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抬眼看了看她手里的奶茶：“你买的什么？”
“就上次那个啊，”她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又问这个做什么，就着吸管喝了一口道，“四季春嘛，买了微糖，你真不喝？”
顾南澈顿了顿，视线在她的唇瓣停留片刻，又很快移开，看着前方来回奔跑的运动员轻声问：“我……尝一口？”
“……”
这算不算反复无常？
肖子清有些无语地眨巴了下眼睛，第一次觉得这人竟然有点想一出是一出，刚刚不让她买，这会儿再问又说要尝。
她犹豫着把杯子递过去：“那啥，我喝过……”
递了一半耳朵就开始发烫，她忽然又想起上次似乎也是这样。
间接接吻一次就能让她脸红心跳半天，那天晚上周围没有别人也就算了，这会儿旁边人来人往，还时不时就有关注的视线投过来，她实在没法装作毫不在意。
这样一想，手就又要往回缩：“那什么，这会儿没我们的比赛，要不再去买一杯？”
“不用。”顾南澈却摇头，伸手将她手里的杯子接了过去。
他速度很快，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到让人觉得那奶茶好像本来就是在他手里的。
周围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边护着她往人群当中走，边低头吸了一口，又趁着有人走过不动声色借着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的后背，将奶茶递还给她。
看着还是很帅的，就是有点幼稚，还特像做贼……
顾南澈自己做完这一切，也觉得有点好笑，因此面色明显比往常柔和了很多，甚至难得一见地扯了扯嘴角：“好喝，很甜。”
肖子清抬起头，毫无意外地听到了相同的评价，再加上他的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就是很满足！
她突然脑洞大开，一时冒出个很奇怪的念头，觉得这人说不定是有偶像包袱：“你是不是觉得喝奶茶很不酷啊？又没有规定说成熟男人就不能喝奶茶，我刚还看到之前跟你说话的几个男老师也在……”
顾南澈挑了挑眉，垂下眸子看她：“……”
这表情过分无可救药，让肖子清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立刻开始反思自己的智商：“不是吗？那你——”
顾南澈轻抿了一下唇，舌尖轻轻在唇瓣舔舐而过。
有什么念头突然在脑中炸响，肖子清福至心灵，猛地反应过来：“哦。”
“哦什么？”
顾南澈已经在环境班的区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肖子清也跟着坐到他身边，闻言动都没动，也不去看他，只红着脸盯着前排兴奋乱跳的一个个后脑勺回答：“哦就是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她刚才追着问时他不肯回答，这会儿她说知道，他却不依不饶起来。
肖子清没忍住，扭头瞪了他一眼：“你真要我说？”
顾南澈沉默着看她，点头。
她只好压低了声音，咬着吸管不清不楚地道：“你就喜欢喝我喝过的对不对？”
顾南澈居高临下，嘴角带了点笑意，就听她又道：“你说好喝，甜，也是说……”
他不吭声，她的语气虽然硬邦邦的，但耳朵却渐渐红得跟烧起来了一样，越到最后越咬牙切齿，一个“我”字到了嘴边，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悄咪咪地把手伸到他那边，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顾南澈闷哼了一声。
她的力气很大，不过看得出来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隔着薄薄的运动服一点不疼，反倒像是被什么小猫轻挠过，带了几个撩拨的意思。
篮球馆里人太多，场中的比赛也到了最后几分钟的关键时刻，气氛热烈，热血沸腾，顾南澈明明一眼都没看，却也莫名觉得有些热。
喉咙也痒。
他没再去看她，只抬手摸摸将到顶的拉链往下拉了拉。
肖子清的余光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去看，目光平视处刚好直面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