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利用他让傅尹误会东城军私下招兵图谋不轨,待真相大白之后借靖国公的手好好‘照顾’一下傅尹那个老不死的,就算到了皇上那儿,青思的回答也是一样。”傅青思回答之流畅,条理之清晰,让淳于鹤一度怀疑傅尹是傅青思她爹的真实性。
只待傅青思以主人的姿态坐下来,淳于鹤方才一改刚刚愠冷的表情,“这件事亏得青思姑娘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淳于鹤记下了。”
“沈氏一族的当家人沈醉,也就是青思的舅舅与晋王殿下交情非浅,将军又是晋王殿下的挚友,于情于理,青思都该为将军尽绵薄之力,当然,若非我家王爷允许,青思只怕心有余力不足。”
“君无烨是心存愧疚,七夫人却是仗义出手,这点本将军还能分清,只是累了七夫人与其父之间嫌隙加重,本将军终究有些过意不去。”淳于鹤随手掏出一百两银子递向傅青思。
同是世家子弟,淳于鹤出手连月寒笙十分之一都没有!
“就算没有这件事,青思与家父的关系亦不可调和。”傅青思把那一百两银子推回给淳于鹤,“将军以为青思是为了钱?”
“七夫人的话倒让在下无地自容了。”淳于鹤一愣,让都没让就把钱揣回兜里,直叫傅青思后脑冒出冷汗。
大哥,我只是谦虚一下你真当了咋的?
淳于鹤并没有在紫竹阁逗留多久,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告诉傅青思一件事,那就是他已经把傅尹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含蓄的告诉了他的外祖父,也就是靖国公。
于是傅青思预测某人要倒霉了,事实上,傅尹已经倒霉了。
天近暮色,傅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之后,傅明雪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鉴于对傅青思买通东城军先锋这件事的怀疑,傅明雪晚膳之后便回了傅府,希望能在父亲这里得到证实。
“哎呀,你就别问了行不行?”傅尹将药箱递给王屏娟,烦躁开口。
“这件事疑点重重,父亲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查下去,说不定会有大发现!”明明看到傅尹一脸疲惫,傅明雪仍不依不饶。
“查下去?只怕还没等我查出个子丑寅卯,就让靖国公那个老东西给折腾死了!你知道为父今日在靖国公府是怎么过的吗?我能活着回来都是奇迹!”傅尹双手撑腰,全身都跟着嘎吱响。
“难道就这么算了?”傅明雪不甘心。
“就这么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见吧。”傅尹叹气坐下时,王屏娟识相过去替他捶腿。
“说到底,都是傅青思坏事,她处处与我们作对,时时都想着怎么弄死我们一家人,其心可诛!”傅明雪咬着牙,狠戾开口。
“那个小贱蹄子嫁出去了还不消停,不仅在凉王府一个劲儿找明雪的麻烦,这会儿还来坏老爷的好事,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祸害。”半跪在傅尹身边的王屏娟添油加醋道。
“傅青思……真是个孽种!”傅尹气极,狠拍桌案。
“傅青思不除,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傅明雪幽声抿唇,丝绢锦帕在她手里早已团的褶皱变形。
“除她谈何容易,下毒不行,暗杀不行,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从前在傅尹眼里一只手都能捏死的蚂蚁,如今却成了棘手的刺猬,躲不掉甩不开,简直就是恶梦。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已经被扎的遍体鳞伤,真不知道仅仅一个月的功夫,老天爷到底在傅青思身上做了什么,让她转变如此迅猛,自己都跟不上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