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官也是依皇命行事,若然有半点马虎,这责任下官担待不起啊!”傅尹弯腰抹汗。
“既然傅御医把理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本将军不想重新编查都不可能了?”没给傅尹解释的机会,淳于鹤随即叫人配合周允重新编查东城军的人数。
见傅尹欲跟出去,淳于鹤冷笑,“傅大御医这是连周大人也信不过,定要亲自跟去督查?”
这话说的极狠,傅尹将将抬起的脚不得不老老实实的退回来。
与淳于鹤单独呆在营帐里,傅尹只觉心跳加速,额头冷汗一直就没停过。
“来人,把人带进来。”差不多沉默一柱香的时间,淳于鹤方才抿唇,命帐前侍卫把昨日报错数的先锋押进营帐。
“你且抬起头来告诉傅御医,昨日为何报错数。”淳于鹤冷冷看着跪在案前的先锋,肃声开口。
“属下有罪,属下不该贪图二百两银子……求将军惩罚!”
“谁给你的二百两银子?”淳于鹤追问一句。
“是……是凉王府的七夫人,她说只要属下能在傅御医面前故意报错人数,就给属下二百两银子。属下开始不肯,可七夫人说只是口误不会有人当真,所以属下就……属下有罪,求将军开恩啊!”眼见先锋跪在地上求饶,淳于鹤只摆了摆手。
帐内再度安静下来,淳于鹤凌厉的眸子瞥向傅尹,“本将军想知道,你们父女二人玩的是什么把戏?”
“将军明鉴,此事……此事下官不知啊!”其实在听到‘七夫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傅尹就隐约觉得不好了。
“不知?你女儿做的事情你身为父亲会不知道?还是本将军近段时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得罪你傅大御医了?”淳于鹤微倾了倾身子,随之而来的威压直叫傅尹喘不过气来。
“这……这下官实在不知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眼下那傅青思是凉王府的妾氏,行事有跟凉王说的份儿,却不会跑回傅府与我商量。”傅尹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诬陷我淳于鹤私自招兵,是君无烨的主意?”淳于鹤声音寒冽,每个字落在傅尹心头都有千金重。
“下官不知情啊!”傅尹敢点头么?以淳于鹤的脾气,他直接找君无烨对质怎么办?到时候淳于鹤不追究,君无烨也能把他给打死。
没再理会傅尹,也没说让傅尹起身的话,淳于鹤突然打断话题,自顾拿起兵书瞧着。
气氛压抑的如同上坟,时间对傅尹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直到周允回来打了圆场他才算起身。
由周允亲自编查,东城军人刚好五万,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既然是场误会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周允拱了拱手,随后带着傅尹离开营帐。
路上,周允言词中多少有埋怨傅尹的意思,大抵是说像淳于鹤那种有背景的硬骨头岂是随便乱啃的,啃不好咯牙是小,噎死是大。
傅尹耷拉个脑袋,一路没说话。
与周允分道扬镳之后,傅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火,于是直接去凉王府把傅青思给约出来见面了。
醉食斋的酒楼里,傅青思意态慵懒的推开雅间房门,一股火药味儿随之涌了过来。
“父亲能约青思出来吃饭,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呢。”傅青思吩咐阿萝在外面守着,浅笑嫣然的走到桌对面的位置,款款落座。
“受宠若惊的当是为父!东城军里的那个先锋是你收买的?”火都顶上脑门儿的傅尹开门见山,怒意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