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雪跟白晓蝶认识不奇怪,傅青思奇怪的是像白晓蝶这等尖酸刻薄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如何能跟傅明雪好的掏心掏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单凭这点虽然不能证明傅明雪是跟白晓蝶一样的人,却能证明她有本事让这类尖酸之辈成为她的朋友。
“先不忙,我是过来给姐姐送嫁妆的,且等姐姐点完了嫁妆我再跟你去也不迟。”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傅明雪的笑看起来谦和恭谨,又不失亲切。
“嫁妆变成石头这种事儿本小姐还是第一次听到!傅伯父行事一向有分寸,纵然不待见谁也不会糊涂到诓骗王爷的地步,这里面肯定有无耻小人从中作梗,卑鄙!”白晓蝶狠狠瞪了眼站在嫁妆箱子旁边的傅青思,气哼哼的开口。
“这件事与姐姐无关,你别多想。”傅明雪这话都把某人都给气笑了。
白晓蝶只是意有所指,你倒好,直接点名道姓啊!
“这件事不能说跟我没有关系,但跟王爷关系更大一些,大姐如果有兴趣知道那个无耻小人是谁,其实可以去问王爷,
当然了,如果大姐不好意思问,思青可以代为开口。”傅青思笑的也是,特别的和蔼可亲。
“你!哼,我们走!”有些事明眼人都能看的清,就像嫁妆箱子里装石头,傅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傅明雪不知道怎么回事!
偏你傻的跟猪一样说出来,真是不夸你都不行。
傅明雪被白晓蝶拉出去的时候眼神很是为难,能把神情演绎的如此恰到好处,傅青思也是服了。
“小姐……”阿萝走过来想说什么,傅青思没给她机会。
“干活吧。”无凭无据,她没办法用直觉让阿萝明白人心隔肚皮的道理。
就在傅青思跟阿萝准备将这些嫁妆搬到紫竹阁的时候,周福带着十几个下人乐呵呵的进来了……
皇宫,御书房
偌大一张雕着九龙戏珠的龙案后面,身着明晃龙袍的君飒轩漠然揉搓着手腹间羊脂暖玉的扳指儿,深邃双眸如古井无波,散出淡淡的冷光。
“皇上,老奴觉得凉王此举有聚拢封地兵力意图谋反的嫌疑,您不得不防啊!”龙案前,一脸褶皱的李公公弯腰候在那里,表情凝重。
“当年他在父皇跟百官面前已然放弃皇位之争,谋反的事他做不出。”鸦羽色的剑眉微微皱起,君飒轩寒目如锥,
“朕要防的,是他权倾朝野,拥兵自重。”
“这个……当年夺嫡之争皇上已在朝廷建立起深厚根基,又岂是凉王能随意撼动的。至于拥兵自重,凉王手底下的三十万亲军,虽说各个骁勇善战,可毕竟为数不多。”
在李公公看来,谋反无非就是撕破脸皮打一仗,君飒轩若想权倾朝野,则难矣。
“拥兵自重才能权倾朝野,所以朕首先不能让他再有扩展兵力的机会,君无烨自边陲调回十万亲军,看似巩固他在漳州封地的兵力,可你别忘了,距离漳州的五十里地的通州左县有一脉铁矿。”君飒轩手一紧,扳指儿上的指腹因为过于用力,渐渐泛白。
“皇上的意思是?”李公公恍然。
“派人暗中前往,细查左县兵工厂里的每一个人,但凡跟君无烨沾上半点儿系,杀无赦。”
“老奴遵旨。”李公公领命之时忽似想到什么,“皇上,傅尹在殿外差不多候了两个时辰。”
“让他滚!”提到傅尹,君飒轩脸色骤然阴沉,虽说傅尹在上表的奏折里解释了所有‘意外’,但他始终浪费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