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乐看着冷清月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你这话说了不止一次了吧?老子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继而又看向勖清,只见勖清拿着绝情剑,兀自端详着。
穆倾城的脸有一个偌大的巴掌印,印着白皙的脸颊,看着很是扎眼,但是她的眼神始终锁定在勖清身上,能看的出来,穆倾城很喜欢勖清,贝乐倒也不觉得吃醋,只是觉得悲哀,为什么人都愿意一头扎进虚无缥缈的爱情梦魇不肯清醒?明明知道无望却还要执着地、固执地不把自己那点小心思藏起来,就像自己,子胤虽然失忆毫无他的记忆,但是他还是想只想进入只有他的梦境。
想到这里,贝乐摇了摇头,走到勖清身边,勖清将绝情剑给了穆倾城,道:“拿回去吧,别再让它出现了,很危险。”
穆倾城深情款款地唤了一声:“师父……”
勖清又道:“你我早无师徒情分,便不要再喊我师父。”
说完拉着贝乐的手就走,穆倾城在那里,泪眼模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触碰你的衣角,师父……伸手抹了抹眼泪,穆倾城看着那个背影,心痛的无以复加。
她很羡慕西门擎,不仅能得他真心,也能让他为他去死,毫无畏惧,到底爱到什么程度才让一个活了那么久都没有动过情的人为他如此撕心裂肺?
穆倾城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辈子都触碰不到勖清的衣角,就像即使在他身边为他嘘寒问暖,都化不尽他眼底的冷意,勖清看她的眼神,像月下寒霜般,冷入心脾。
贝乐跟在勖清身后,不言不语,他知道勖清的心情不好,此番出来追根溯源,从没想过要和九天谷的人打交道,但是天不遂人愿,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贝乐表示很揪心。
勖清一直拉着他下了山,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冷清月的出现并没有让他不舒服一点点。
他对贝乐说:“今晚三更和我一起出去,西门擎,驱鬼镇邪术法我要一种一种教给你,你要用心学。”
贝乐在后面点头。
当年白无忌也是这般对勖清说的,白无忌将毕生的绝学都传授给了勖清,除了噬魂魔功,连同生共死结都教给他了,可以见得白无忌多喜欢这个人。
只可惜那时候的勖清,只知道一心修行,不懂白无忌的心意,白无忌死了方才懂得那人精心呵护下,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
就像现在他对西门擎,虽然没有白无忌丝毫记忆,但是他的行为都已经在重复白无忌的行为,而且,一模一样。
世事轮回,谁也落不下。
贝乐在勖清身后点头:“子胤教的,我都会用心去学。”
勖清点头,两人没有找落脚的客栈,只是吃了晚饭之后就一直向着西北而去,勖清依然云淡风轻。
一路走一路给贝乐演示画符术法,首先教的是驱鬼符。
勖清用手一划,指间飞出血珠,在空中慢慢地挥洒一番,一道闪着血光的符印出现在空中,此刻天色已晚,再加上勖清的血液本就带着仙气,四周大大小小的魂灵和孤魂一见到这种血光,就知道有仙人在此地,纷纷逃了。
勖清的血迸发着金光,一看就和普通人的不一样。
贝乐装模作样地去学,也划破了指间,在空中画出一道和勖清一模一样的符面。
奇怪的是,贝乐的血闪着红光,这道符画出来的时候,四周死寂般的宁静。
一秒过去了,很安静,并没有勖清的血画出来时那种明显感觉到逃窜的声响。
两秒过去了,依然很安静。
三秒、四秒、五秒……依然很安静。
贝乐不免调笑道:“子胤,看来我的血没有你的威力大,我学了这个也没用。”
勖清的白皙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道:“有动静。”
贝乐疑惑:“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