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程卿染闭了眼,舒宛悄悄松口气,轻步走过去,顿了顿,帕子迟疑地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替他擦拭起来,从如玉的脸到宽阔的额头,再到英挺的鼻梁……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细细打量他,他生的,真的很好看。
“好了,起来吧。”她不敢在他脸上流连太久,草草擦拭一遍后,便收回手,转身欲走,不想被人拉住手腕,一股大力传来,转瞬便扑进了一具宽厚的胸膛。
程卿染夺过她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声音沙哑地道:“阿宛,帮为夫宽衣。”
舒宛羞得不敢抬头,小声嗫嚅着:“去床上吧?”
“就在这里。”语气不容拒绝。
舒宛忽的有些委屈,那委屈冲散了刚刚的紧张羞涩,垂头替程卿染宽衣解带。都嫁了进来,她还能怎么办呢?他是她的夫,本来就有权利指派她。
褪了外袍,便是中衣,舒宛的手有些颤抖,尽管低着头,她依然能感受到头顶灼人的视线,好像要吃了她一般。等到他的上衣落下,不小心碰到他滚烫的胸膛时,少女的羞涩又浮了上来,舒宛急忙垂下眼帘,扭头就要跑开。
程卿染一直瞧着她,知道不能再逗弄了,忙把人搂进怀里,沙哑着安慰道:“阿宛别怕,一会儿为夫就抱你去床上。”
可是,床榻怎么会是凉的?
感受到背部细腻肌肤下的轻微凹凸和异样的清凉,舒宛诧异地睁开眼,目光匆匆掠过立在床头的程卿染,落在耳侧。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洁白的丁香花……
舒宛震惊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整张床上都铺了厚厚一层丁香花,白的令人炫目,清香袭人。
“你……”
程卿染拥美在怀的时候,萧琅却睁着幽深的眸子,望着窗外挂在树梢上的月。
旁边传来辗转反侧声,不用看,他也知道舒展肯定还醒着。
他也舍不得宛姐出嫁,可他现在更恨舒展在旁边碍事,要是舒展还在镇子住着,他就可以偷偷溜到懒丫头屋里抱她睡觉了!天知道,他都一年没有碰过她了,就连帮她梳头的活儿,都被向来与他不对付的舒展抢走了!
看着舒兰在眼前晃来晃去却不能表现出任何兄妹情之外的亲热,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只肥肥胖胖的呆兔卧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等着他去凑近,偏偏有圈碍事的篱笆挡在面前,让他恨不得一根根拔起来扔的远远的!
留在家里读书的舒展就是那圈篱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