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挽妻茶楼的老板叶秦更是成为锦官城里人人八卦的对象,这么个茶楼名字,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叶老板是不是凄美而又悲惨的爱情故事,不然的话也不能换做挽妻。而且,这茶楼开在锦官城,众人更加觉得那叶老板的妻子定是在锦官城居住。
越来越多的八卦蜂拥而出,偏偏挽妻茶楼的老板三缄其口,在茶楼露面不过是寥寥几面,但是那英俊的面容,潇洒的风姿,还是让人惊艳不已。
宣华坐在挽妻茶楼的雅致包间中,对面坐的正是大病初愈的薄书良,此时薄书良正十分兴奋的对着宣华讲这挽妻楼的老板叶秦。
“……你是说,这挽妻楼的老板就是你前些日子不时跟我提起的邻居?”喧哗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一段巧合。
“正是,这叶大哥着实可怜,追妻追到锦官城来了。也不晓得他的妻子若是知道他这般心意能不能回头。”薄书良眉带轻愁,很是为叶青城担忧,只是此时薄书良哪里知道,他所担心的对象正是对面的宣华呢。
宣华本没有想来这挽妻茶楼的,只是最近这里实在是名声太盛,即便是坐在公主府里也能源源不断的听到关于这个挽妻茶楼的各种谣言版本。便是蒋嬷嬷也对着叶秦多有夸赞,曾说,这世道这样的男子真真是不多见了。说完还幽叹一声,若是平北侯有这样的举动就好了,长公主还招什么婿啊。
对于蒋嬷嬷的幽叹,长公主并不是不知晓的,只是啊,她哪有这样的福气呢。叶青城那样的男子,从就没有什么浪漫细胞的,再者说了,儿子说了,没有得到他爹进锦官城的消息。
心里略带苦涩,他辞了官,只怕是游历天下去了,他的心里哪里还能有自己呢。如真是有,当初他就不会任由自己离开了。
情已断,飘若空烟,想要复还,怕是难上加难。
薄书良一个书呆子,哪里注意到宣华的异样,更何况到如今薄书良并不知道宣化的真实身份,每次宣华去见他,从不会提及,他也就不问,只当人家姑娘有难言之隐,一直把她当做秦宣。此时他满心里都是英明威武的叶秦,只是满口的说道:“我这叶大哥也真是好样的,既能经商,又能谋划,真是个奇才呢,只可惜了埋没在了这民间,若是进入朝堂,必有一番大的作为。”
听着薄书良的满口夸赞,薄书良极为自傲,甚少对一个人这般的佩服,宣华也起了好奇之心,“几次听你提及此人,倒真是好奇得紧,真的有这般厉害?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薄书良听到宣华的话,先是轻轻一叹,然后这才看着宣华说道:“秦姑娘,我这个叶大哥真是让人说不出的一种英雄气概。言谈举止之间自然带着一股威仪,但是并不盛气凌人,反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而且他博学多才,不紧是懂得兵法,对水利桑田,百姓民生更是有深刻的体会。只是他那妻子却是鱼目了些,这样好的夫君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虽然叶大哥说是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是人孰能无过,实在是可惜可惜。秦姑娘,你没见过叶大哥,真是生的一表人才,这样的夫君,若是我生为女子,便是死也不撒手的。”
宣华听到薄书良的话,只觉得好笑,缓缓地说道:“夫妻之间,若是只论相貌才学匹配与否,终究是单薄了些。若是俗世夫妻,只想着门当户对自然是上上之选。可是若是你这位叶大哥的妻子,追求的并不是这些,容貌也好,才学也罢,不过是锦上添花,在意的终究是一颗心罢了。”
薄书良听到这话,拍拍手说道:“对极对极,我那叶大哥也是这般说的。他说俗世人眼中的一切,都是他的妻子不在意的,偏偏她在意的,他却伤了她。原本我还有些不解,此时听秦姑娘这么一说,方恍然大悟。世间真爱,又岂能是身世地位所能衡量的?”
宣华眉眼微弯,倒是对这个叶秦更加的好奇了些,看着薄书良说道:“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这人的话语倒也有趣的很,看来也不是个薄情寡义的,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可见他的妻子也是个心性坚定之人。”
“咦?秦姑娘又说对了,叶大哥也说他的妻子是这世上最与众不同的。心性坚贞却为了他委屈十几年,只可惜他却不知道珍惜,如今悔之晚矣。听说叶大哥的妻子要再嫁了,叶大哥愁闷不已,这才开了挽妻茶楼,独寄哀思,真是可怜。”
宣华到是对这个曾经的叶夫人好奇不已,看来跟自己的脾性也有几分相像。抬眸望着窗外一帘美景,葱葱郁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却没察觉到,隔着这一丛丛的景色,在对面的小楼中,正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相谈甚欢。
叶青城真是说不出此时的心情,只觉得苦闷异常。瞧着宣华对着薄书良笑靥如花轻声交谈,眉眼之间带着往昔的芳华,浅浅淡淡的,却令人不能忘怀。曾经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只可惜……
捉起一壶酒,独自浅酌,若能余生哄她欢颜,便是倾其所有也心甘情愿。只是如今她的笑容,却不是只为他而盛开,而他还能有几分把握将她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