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灯载夜行

伊犁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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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请您用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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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唐站在一旁有些无所事事,松散的站着,又揣起了手:“你没醒来之前,我问过一两句,他一直都这样,你说这家伙不会哑了吧?”

江复庭有些奇怪的看他:“鬼还会哑?”

“也不可能是传统意义上的哑。”白唐走到陆长枯跟前,将他东拉西扯的捣鼓研究:“应该是怕泄露秘密,跟人或者强行被签订了协议,导致言语被封,口不能言。对了,你不是说梦里他也在么?”

“恩。”江复庭点点头。

“上次的那个陈意欢,你之前说她身上看到黑印,估计就是陆长枯的。那她死的时候,或者死之前,这家伙肯定也在。”白唐放过手里的人,将它扔回角落:“它既然不是同伙,为什么陆长荣害人动手时,会允许它正大光明的跟着呢?”

“陆长荣……”江复庭在他的点拨下,瞳孔一缩:“故意的!”

陆长荣这种诱惑猎物的手段他也不是没见过,前一次的引诱线索便是。

可把自己暴露给受害人又是为什么,他就这么自信陆长枯一定不会报复,再或者就是手里握着对付他们的本钱。

可这样的目的是什么?跟着它,又堵了它的嘴,意义在哪?

白唐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随后定定的看向陆长枯。

他的目光被久经的风霜淬成了冰锥,毫不留情的剜向了陆长枯的内心深处:“当你一次又一次看到无辜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自己却力所不及,只能干看着的时候,你会怎样?”

会怎样?江复庭不知道。

他滚了滚喉咙。

可能会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丧失人性的观看,精神失常逐渐扭曲,但可能……也不会怎样。

可当你面对这么多无辜人的死去,仍旧无动于衷时,其实自己已经出现了天大的问题了。

陆长荣是想做什么,把他哥变成怪物吗?

他到底对他哥怨恨什么?

记忆里的画面忽然跑马灯似的在眼前飞掠,无数个因为无能为力而冷眼旁观的片段兀自飘出,拼凑成一片。

有陆长枯自己默不吭声忍受的痛苦,也有眼睁睁看着陆长荣一脸沉默的被带进屋子,又更加沉默出来的煎熬。

陆长枯是个无能又被动的旁观者,那种让陆长荣日趋深恶痛绝的旁观者。

所以既然他愿意做旁观者,陆长荣用自己的方式,让他继续旁观下去,长期承受着这种无能又不作为的煎熬。

在幼年时期积攒的痛苦,失去的渴求和妄想,总归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

他的哥哥就是供他释放痛苦,寻求心理快感的一个载体。

陆长荣也并非单纯想取他性命,更多的是为折磨他,来平衡自己早已扭曲的心。

江复庭看着左右摇摆不定的陆长枯,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大概连他自己都已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你是想将这样永无天日的生活,永远持续下去?还是选择和他正面相对,明明白白做个了结?”他问道。

这一次,陆长枯包裹得密不透风的神色,终于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不管你现在是人是鬼,你的心智也有二十一岁,跟他一起这种孩子性的置气,不幼稚吗?”江复庭单枪直入,不给他留下任何余地。

陆长枯紧抿着双唇,颤抖的嘴唇十分用力的克制着自己将要溢出来的情绪。

他的眼睛一会浑浊一会清明,随着内心快要坍塌的堡垒,来回交替。

江复庭的声音却愈发的冰冷:“你如果真的疼惜他,为什么连一点点向阳的希望都不给他。”

陆长枯脑子里苦苦维系着的那根弦,突然发出一声“当啷”巨响,猝不及防的彻底崩断掉。

他身上捆着锁魂链,无法挣扎,只能僵硬的微蜷着身子,埋头痛苦地抽搐着。

他张着嘴,想要哭嚎和发泄,所有的情绪全都交汇在一起,从喉咙里涌出,变成喑哑又虚弱的呜咽,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在隐忍得低鸣。

江复庭蹲下来,掰过他的下巴,神色不为所动的漠然逼问:“陆长荣在哪?”

陆长枯无声抽泣了好一会,张着的嘴无声嘶吼到筋疲力尽,连半点抵抗都没有,被捏着的下巴顺势垂在江复庭的手心。

随后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非常沉缓的摇了下头。

江复庭盯了他几秒,忽然松了手,回过头看向白唐:“他确实不知道。”

陆长枯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瓦解掉了,不管他原来什么目的,对他的弟弟怎么看待,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继续隐瞒下去的意义。

白唐思索了下,凭空摊了下手,陆长枯身上的锁魂链兀自延长,一端飘向白唐手心的时候,注意到跟前的江复庭,突然半路刹车,然后愣在那里。

江复庭莫名其妙的被它吸引,同一个锁链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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