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延续千年陋习、冥婚以活人下葬的消息不胫而走,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李阿婆字字泣血的控诉让无数感性的女网友落泪。
“虽然我没有文化,虽然我没有能力,但是我依旧选择站出来控诉,替我的女儿和无数受害者们讨一个公道。你们无法想象这些年我经历了什么,更无法想象人心的贪婪和恶毒,幸好,我终于盼来了光明。谢谢愿意替我做主的国家和警察们。”
这段视频采访迅速在各大网络平台上转发扩散。
网络上的留言也如雪花般增加。
“我的家乡也有冥婚的风俗,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还有良知,寻找的都是未婚女尸,不用葬送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在电脑面前哭得和傻子一样。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怎么会有这样的陋习?心疼,超级心疼那些在天上的女孩子们。”
“阿婆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光了,求国家严查,相关人员一个也不能放过。”
“这几十年来,足足有37条人命啊,太丧心病狂了。”
“可以想象死者当时的心情,挣扎无门、求助无门,想想就觉得心疼,她们还年轻啊。”
社会的舆论是非常可怕的,它是一把双刃剑,幸好,这次,是往好的方面。
负责调查的警察们一开始就查的非常认真,加上有了舆论这层雷霆高压后,行动更是迅速。
当年包庇村民甚至于在警察局对李阿婆动手的那群警察们,革职的革职,抓捕的抓捕,有些年纪到了已经退休的也不能幸免。
而参与买卖孩子的村民在李阿婆的告发下,均被拘留,等待着判决结果。
李音一直关注着网络上的新闻。
看到公/安/局最新公布的消息后,抱着头哭得不能自已。
没有人比她更能感同身受那些感觉,幸运的是,她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
她以后也一定会好好的。
不会被任何道德绑架,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为了自己。
至于村子冥婚的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弄得满城风雨,李音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一定是隔壁的大师。
她在首都生活了那么久,看得比所有人都明白,哪有那么多公平公正,只看有没有人愿意管而已。
良久,她擦干眼泪,不去管公安局公布的带着自家父母名字的消息,带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经过大师门口时,李音停下脚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替她自己和所有无辜死亡的人们,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最后一个头,她直起腰,向电梯门口走去。
虽然眼中闪着泪光,但李音的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前途虽迷茫,但她一点也不迷茫。
她很幸运。
屋内同样正在查看新闻的简攸宁似有所觉,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
不过,只一眼,她便若有所思地垂下头。
李家村中的受害者比她想象中的更多,她有些庆幸找了黄文柏,否则这样残忍的陋习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制止。
就在简攸宁感慨时,黄文柏来了电话。
还不等对方开口,简攸宁便迫不及待替李家村的人感谢,“新闻你看到了吗?要不是因为你,那择日下葬的两个女孩子恐怕也要没命了。你救了她们。”
感受到简攸宁语气中的欣喜,黄文柏也极其难得地露出了一抹笑意,“也该感谢你。”
倘若没有简攸宁,没有谁会注意到这样一个偏远地区的村子。
黄文柏打电话并不是为了说这些,他接着道,“刚刚接到了消息,那些监控中的建筑工地有些换了工人老板,有些索性就不开工了,攸宁,我怀疑——”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建筑工地一事,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而偏偏穆老就在这么敏感的时候,直接放弃了这些工地,含义不言而喻。
“你怀疑有内奸?”
黄文柏沉默。
他根本不敢猜测。
能知道这些事情的,都是身边的亲信,是谁会背叛呢,想到这样的可能,他浑身都寒气逼人。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也许这是巧合。”
活在危险的环境中久了,黄文柏已经不相信巧合了,他与其多想想,多排查,也不想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简攸宁突然轻笑起来,“看来你早就有了打算。”像黄文柏这种人,智商和手腕甩她十条街,自然不会是来问她怎么办的,顶多把她当成垃圾桶,说说话而已,“还是你觉得这个人太不可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