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泽坚持己见,方证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摇摇头不再开口。乐厚磕头如捣蒜,最后便是连令狐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看着方泽说道:“掌门……”
方泽挥手止住令狐冲,沉声对着血流满面的乐厚说道:“左冷禅勾结何大掳掠各派弟子的事,你知不知情?”
乐厚木然地抬起头,转头看了一下对其虎视眈眈的群雄,咬了咬牙,说道:“知情!只是在下却是不知各派的弟子关押在何处。嵩山派上下也没有参与掳掠各派弟子之事。”
听到乐厚亲口承认此事,群雄炸开了锅。冲虚道长一甩袍袖,冷哼一声说道:“左冷禅狼子野心,贼喊捉贼,果然无耻!”
方证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一帮被左冷禅邀请过来助阵的人,诸如黄山三老之类,臊得满面通红,纷纷撇清关系,大骂道:“老夫只道左冷禅雄才大略,与华山派不过意气之争,没想到竟然包藏祸心,想要陷我等于不义。若非方掌门,老夫三人岂不成了助纣为虐之辈?”
鲁大能昂首跨出人群,拱手大声说道:“鲁某有眼无珠,误信了左冷禅这个狗贼,所以对于华山派多有不敬。要杀要剐,听凭方掌门发落!”
朱连福见得鲁大能如此磊落,他好不尴尬,缩着身子便往人堆里躲。陈至中大喝一声说道:“我天河帮因你两个之故,险些沦为左冷禅帮凶,成为武林公敌,你现在还要躲到哪里去?”
朱连福神色讪讪,万分无奈拱手说道:“方掌门,我们也是受了蒙蔽……所以才出言不逊……总之,对不住了……”
方泽一把扶起鲁大能,又抬手虚扶了一把朱连福,不无感慨地说道:“方某初出江湖之时,有幸认识一位如鲁兄这般的好汉子,名字叫做何大远,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他虽然武功不是甚高,但眼见着田伯光残害无辜少女,明知不敌,却能挺身而出。方某一直以能和大远兄弟联手御敌为荣……今天我看鲁兄也是如大远兄弟一般爱憎分明、敢作敢当的好汉子,正所谓不知者不罪,鲁兄万勿介怀!”
鲁大远听得方泽不仅不怪罪,还如此礼遇,颇为不好意思,心中暗暗感动,问道:“却不知道那何大远兄弟现在何处?陆某一定要认识认识。”
方泽摇了摇头,说道:“当日便已经命丧田伯光那淫贼之手……”
鲁大能闻言有些愕然,少林众僧齐齐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方泽在鲁大能肩膀上拍了拍,转身重新走上封禅台,朗声说道:“诸位武林同道,江湖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前有法照禅师纠集静亭、山寂联合朝廷大军攻上少林,言及并派之事,后有刘太素以比武之名,到丐帮讨要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甚至还有传闻,有一个闭关的苍松道长要去武当比剑……前几日刘太素又拦住了我们五岳剑派衡山派的莫师伯,仍然是以比武之名索要衡山派的武功秘笈……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并非方某危言耸听,若是各派仍然各自为战,少不得被这幕后黑手各个击破!所以方某提议,趁此良机,我们武林中人团结一致,选出一个盟主出来,统一号令。若是再碰到有人前来挑衅,大家伙群起而攻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时已至深夜,方泽这番话一出口,立时在群雄当中引起轩然大波,人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更有那趋炎附势之辈,高声叫道:“方掌门当武林盟主,方掌门当武林盟主!”
方泽待人声稍静,朗声说道:“虽则众位抬爱,此事却需要斟酌!这样吧,嵩山派既然首恶已逃,此事便就此作罢,乐厚仍然执掌嵩山。”
一众嵩山弟子喜极而泣,本以为必死,哪里知道方泽居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放了嵩山一条活路。
“不过……”
乐厚听到方泽话题一转,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方泽微微沉吟,继续说道:“还望以后乐掌门严厉约束门人弟子,再有不法之事,定不轻饶!嵩山两年之内,听从华山派的调遣,不得擅作主张。两年之后,五岳剑派弟子比武较技之后,再定行止!”
乐厚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能够延续嵩山香火已经是侥天之幸了,连忙说道:“嵩山上下,唯盟主马首是瞻!”
方泽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先安排诸位英雄下去休息吧。”
“遵令!”乐厚轻舒了一口气,带领嵩山弟子有条不紊地下去安排。
方证大师凑到方泽身前,问道:“方少侠,今日天下英雄齐聚嵩山,怎不见恒山派的弟子?”
方泽叹了口气,不无伤感的对着方证说道:“定闲与定静两位师太,于几日之前糟了何大的毒手,已然圆寂了。晚辈救援不急,实在罪该万死!”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垂头闭目,默默念起了经文。
方泽收敛心神,朗声对着群雄说道:“晚辈斗胆请各位掌门前往嵩山本院一行,商议一下各派结盟之事。”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内心都在权衡结盟之事的利弊。冲虚道长一把攥住方泽的胳膊,说道:“走,走,走!方少侠,结盟大事要紧!贫道管不得别人,武当与少林定然是与五岳剑派共进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