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左冷禅的每一个字都敲进群雄的心里,人人心里火热:“武林盟主谁不想当?睥睨四顾,号令群雄,当真威风得紧。只是谁都有那个实力来当么?若是没有那个本事,如何摄服群雄?”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间场面上又冷了下来,鲁大能瓮声瓮气大声喊道:“左掌门论武功江湖上也算顶尖的人物,最难得的是侠义为怀,你要是做我们盟主,我鲁大能心服口服。”
“大能兄弟此言深得老夫之心,我们黄山三个老朽也愿唯左掌门马首是瞻!”
“海沙派听候左掌门调遣!”
“好,我湘西排教也愿为武林出一份力,愿奉左掌门为盟主!”
……
各门各派纷纷表态,使得少林、武当、崆峒、峨眉等大派,有些骑虎难下。若是奉左冷禅为盟主,又不知道他包藏了甚么祸心,那是万万不能的。若不奉他为盟主,又得了左冷禅好大一个人情,给派失踪弟子的毕竟是他探查出来的下落。况且渭城县牢还不知是一个怎样的龙潭虎穴,各自为战着实也不太保险。
“左师伯,谁当这武林盟主都好,但有一件事情,在下倒是要向左师伯请教!”这些门派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只听得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入耳十分清晰,就如再众人耳旁说话,显见说话之人内力之高,运用内力的法门之妙。
群雄左右环顾寻找说话之人,只见嵩山半山腰的山道上,一个青年侠客正在疾奔上山。他一句话说完,人已经从几里外来到了封禅台上。
左冷禅微微一怔,便运内力说道:“原来是华山派的令狐少侠,既然来了便请入座!”
“令狐少侠何以姗姗来迟?”方证大师站在他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说道。
令狐冲定了定神看见拦在身前的是少林方丈,忙道:“拜见方证大师!”
“少侠不必多礼!”方证大师将令狐冲扶起。
左冷禅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
令狐冲在嵩山脚下听到衡山弟子言及封禅台上情形,正是心气难平的时候。闻言冷哼一声说道:“左师伯,啊,不对,如今嵩山已经已经退出了五岳剑派联盟,我还是称呼一声左掌门好了。”
左冷禅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嵩山派退出五岳剑派联盟这件事,并未在江湖上大肆宣扬,是以好多人也是第一次听说你。再联想到左冷禅话里话外都有谴责华山派之意,众人表情纷纷古怪起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令狐冲道:“左掌门言之凿凿,华山派见死不救,令狐冲身为华山大弟子怎能不来分说一二。背后议人是非可是君子之道?”他说着这几句话时,双目紧紧和左冷禅的目光相对,瞧他脸上是否现出惭色,抑或有愤怒憎恨之意,却见左冷禅闻言脸上连肌肉也不牵动一下,说道:“何大传信华山之事,有大能兄弟和连福兄弟从旁佐证,又非左某泼华山派的脏水,却不知令狐少侠何以见责?”
鲁大能和朱连福正要附和左冷禅之言,却被陈至中严厉眼神制止。
令狐冲哼了一声,说道:“即便如左掌门所言,怎不见你上华山求证一二。单凭着敌人一面之词,便在此处大放厥词,却不是大丈夫所为!”
费彬闻言大怒,厉声喝道:“你当这里是你华山派的地方吗?你们做的,旁人便说不得?我看你们华山派都是一些言行不一的伪君子!”费彬将“伪君子”三字咬得极重,群雄都知道岳不群的大号叫做君子剑,费彬这番话已经相当于撕破脸皮了。
果然令狐冲闻言大怒,铿的一声抽出长剑,一个纵身便跃至费彬身旁。只听啪的一声,费彬脸上就捱了一巴掌。再看令狐冲时,已经归剑入鞘回到了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