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灶房摆好的水盆跟前,伸手摸了一下,水温刚刚好,不得不说,母亲在照顾自己的生活方面极为用心。
温水洗脸,不管寒冬腊月还是夏日炎炎,就是当初刚回到成都府乡下过得最艰难的那几年,自己的洗脸水都是温的,每日的洗脚水是热的,热的让人心头暖洋洋的温度。
王源洗了脸,用干净的布巾擦干。走到小小的方桌前坐下,一碗黑乎乎的醒酒汤,一碗熬得浓稠的小米粥。
王源望着醒酒汤,汤里好像还加了药材,但掩不住苦苦的味道。
王源眨了半天眼睛,其实,就是喝了点儿米酒,睡了一个时辰早就清醒了。
但是,王源看了眼身后闭着的门,端起醒酒汤小口小口地喝着,苦涩的味道弥漫口腔,里面加了当归、黄芪、黄精、白芷,然后一口蒙掉。
然后拿起小米粥,用瓷白的调羹慢慢搅动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里的小米粥真好喝,甜甜的,糯糯的,浓浓的米香味,就是缺一小盘咸菜。
吃完,王源自觉地将碗勺端入灶房,洗碗。
关着的门里传出了田芙蓉着急的声音:“思远,你别动那些东西,娘一会儿出来就洗了,没事的话就回屋看书去。”
王源手下没停,洗个碗而已,自己在现代独自生活了多少年,别说洗一个碗,整个房子的清洁都做过。
“娘你不舒服就休息吧,就两个碗,顺手就洗了。”
“嘭!”
门又开了,田芙蓉忙忙地跑过来抢下王源手里的碗,拿过一旁的布巾仔细地给擦着手指。
“做什么要碰这些东西,手粗了可如何是好?这里又不是……没有那么好的护肤脂,养不回来可咋办……”
王源看着田芙蓉捧着自己的手仔细检查擦拭,好像捧着一件被不小心磕了的珍宝,眼眶突然有些湿漉。
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亲娘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自己会不会洗碗时弄伤了手,干活时弄伤了腿。
总是只有一句:“别一天净在那里扫地擦灰的,有那个闲时间多看看书,一点点家务找个家政就行,免得干那点活还这疼那疼的。”
王源握住田芙蓉的手道:“好,娘不让我洗就不洗。”
田芙蓉:“这孩子。”
脸上又浮上了笑:“出门转转吧,隔壁的林婶子家的二牛说有些学问弄不明白,要不你去给讲讲?”
王源道:“林婶子就是心急,过两日就开学了,再好学也不耽误这两日功夫,让二牛好好过个年吧。我还有点儿头晕,回屋躺一会儿。”
田芙蓉赶紧扶着王源往屋里送,耳边是一叠声的关切,唠唠叨叨的,却让王源脸上开出了笑容,懒懒地靠在田芙蓉的身上。
若真的穿越了,虽然清贫了些,但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