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梁浩峰得意的给郑琳琅讲,“这世上,差不多所有当官员的,都要搞点这种相互受益的事。既然谁的两袖也不敢说没有污浊,所以都是互相包庇不闹出大的风波来便好。”
程剑也说:“就是这么个理儿。”
然后,程剑又跟郑琳琅说:“大夫人可不知道,和我合作的官员还有职位更高的,因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泄密,但这事儿你可不能说出去。在官员中还有元帅,还有刑部尚书呢。”
郑琳琅瞠目结舌,但又道:“可若是拿阵风吹过来,要彻查可如何是好?”
“这阵风已经刮了十几年二十年,就算往后新皇登基,也没法彻查。总不能把所有的官员都撤了职,那岂不是天下大乱?所以你看到凡是以这个名头抓起来的官儿,实际上,单纯是有人想搞他,他的其他罪名不适合公布,就抓住这个罪名弄死他或者弄进牢子里。”
郑琳琅这才恍然大悟。
她活了两生两世,都不晓得官宦子弟的内幕。
“别说没办法彻查,而就算我若得罪了人,人家比方说想整咱大伯,那就会先整我,”梁浩峰又说道,“就算也以这个罪名把我弄进牢子里,你也没必要害怕。因为这都是我的主谋,出嫁从夫,你是听从我的意见帮我做事,所以你不会被判罪,最多判个轻的,弄一些钱就能叫你赎出去。所以有什么可怕的?”
梁浩峰可不是空谈。
这时代虽说对女子很是苛刻,且不给女子任何地位,默认了妻子依附丈夫,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但也有好处,就是丈夫做主谋时,妻子合伙,也很少会被判罪。
当然要除了人命官司之外,也除了诛连九族那种大罪之外。
特别是像这种生意上的事,根本没有明确的律法做规定,说受贿又算不上,到时候只是判个官商纠结,徇私枉法,郑琳琅就只是推说误以为单纯帮丈夫打理生意,其他的什么都不晓得,那一切也就推脱过去了。
“你就放心吧,就算我在别的地方有牢狱之灾,在这方面也是会顺水顺风。”梁浩峰说到这里又把视线投向郑琳琅,“我倒是觉得明明你知道结局,明明你也是重生的,却在这里跟我装。”
在前世,梁浩峰直到被梁松伯拉下了泥潭,这件事也没有东窗事发。
程剑见缝插针,好奇的问:“重生是什么?为什么仁兄会怀疑尊夫人重生呢?”
他早就想问了。
前边的时候他想怎咽下去了,现在忍不住了。
郑琳琅气定神闲的接过话茬:“我家大爷说他能看到好几生好几世去。虽说我并不相信这个,但我家大爷时不时的冒出几句高深莫测的话,就让我信了的。”
程剑便好奇的看向梁浩峰。
梁浩峰紧皱眉头,他又觉得没面子了。
他只是想把他重生的事儿总是在郑琳琅面前炫耀,没想要让郑琳琅炫耀到别人跟前呀!
“你看你怎么什么都说?这会让程兄误以为我在吹牛。我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梁浩峰斥责。
郑琳琅道:“大爷可以多认识几个达官贵人,最好手握重权的那种。到时候大爷说出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说不定会得到重用。”
梁浩峰愁眉苦脸:“我倒是试过,可我一个教头,就管着那么三五十个兄弟,别说什么达官贵人,连我伯父区区一个副统领,都根本不愿把我放在眼里。”
其实梁浩方哪里是跟郑琳琅吐槽,他是说给程剑听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程剑笑眯眯的接了话:“瞧瞧仁兄说的,这事你找愚弟我呀。我倒不敢保证帮你牵上线,但说句不怕得罪仁兄的话,同我一起做这桩生意的,只有仁兄官职最低。要不是……”
底下的话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