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愚的天都要塌了。
不确定的眼神看向身后,宁老夫人早已经僵硬了,柳氏则心虚地搂着宁若冰不敢与他对视。
只有宁若冰还嘴硬地争辩着,“不是那样的阿愚,你娘和大伯母一直都偏帮云九倾,她们都在骗你。
新皇登基至今未有子嗣,如果我真的有了新皇的子嗣,太后怎么舍得赐药?”
对于一个刚登基的皇帝而言,子嗣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稳固地位的方法。
宁若冰的话还真唬住了宁若愚。
眼看宁若愚又要被宁若冰骗过去了,一旁的谢辞渊冷声道:“因为你是宁氏女。
母妃独宠二十载,邓氏最痛恨的就是宁家女。
但凡是旁人,哪怕是身份最低贱的丫鬟妓子有了新皇的子嗣,太后顶多就是去母留子。
但她绝不会允许一个留着宁氏血脉的皇子成为他们母子的继承人。”
谢辞渊对宁若冰一直采取的是不理睬的政策,以至于他忽然插手这件事,众人都有点意外。
宁若冰虚荣、自私又贪婪,但对谢辞渊的痴迷却是不作假的。
明明谢辞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足以令她万劫不复的诛心之词,她还是痴迷地望着谢辞渊。
直到谢辞渊说出那句,“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只要邓氏不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些话,你依旧可以狡辩。
但你可知,在你爬了谢行渊床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王府来向本王炫耀了?”
叶知秋和宁大夫人说了那么多,宁若愚亦质问了那么多句,宁若冰都没有承认。
她甚至还能顶着最无辜柔弱的表情在宁若愚面前卖惨。
可当谢辞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之前所有的伪装和遮掩都彻底失效了。
方才还痴迷的眼神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怨恨,“为什么?”
她不顾自己衣领大开,令人觊觎,手脚并用地边往谢辞渊面前爬,边凄声质问,“我从十一岁就开始喜欢你。
为了你,我苦学琴棋书画,连枯燥无味的兵书我也啃下去了。
他们都说你会是未来的皇帝,我又自己找宫里的教导嬷嬷学规矩,练礼仪。
就连谢行渊也以为我会是你的准王妃,才在得势的第一时间来勾引我,利用我去打击你。
我只不过是不想跟你过苦日子,一念之差,中了他的奸计而已,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宁若冰声嘶力竭,好像谢辞渊真的对不起她似的。
谢辞渊却只冷哼,“如此说来,从外祖父书房里偷镇魂军的行军图和作战方案给谢行渊,替谢行渊当耳目,将本王的行踪出卖给沙漠之鹰,让他们挟持本王,逼镇魂军残部现身也是一念之差了?”
宁若冰整个人都僵住了,脑袋一点点地抬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谢辞渊,“你早就知道了?”
她当新帝耳目,算计承恩公和镇魂军惨败,将谢辞渊的行踪透露给沙漠之鹰,这桩件件的事情就连老夫人江氏和宁氏唯一的大家长宁三爷都不知道。
没有外人告诉谢辞渊的可能,那便是他一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