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饭店的一处沙发上呼呼大睡,郭启林站在一旁,专门又去拿一床毯子给盖上。
大冬天的师父但凡不是醉了,不会在这迷瞪。
只是回头看一眼手机。
德芸社即将走下坡路是不争的事实,自己待了多少年的地方变成这样,内心深处多少有些不忍心。
好在自己创办了汇林社。
往后不说这是第二个德芸社,至少只要自己愿意,还是有地方说相声,自己师兄弟也有地方开展自己业务。
不至于彻底落幕。
就这样,郭启林也没走,干脆的待在师父身边歇着。
三点多钟,玩会儿手机便来到五点。
到了五点,饭店开始上人。
除了顾客。
小孟、阎鹤相都过来。
两个人瞧见于老师在沙发上睡觉,还睡得这么沉,顿时好奇,“怎么了这是?”
“还能怎么?中午喝酒喝得呗,让他再睡会儿,我们出去接其他人。”
“好,不过饼哥他们说得明天过来了,明天咱们再聚。”
“没事,饭店又不会跑,想多久聚就多久聚了。对了……”
因为德芸社的事情,郭启林差点忘记闺女,“我回家接禾禾和妹妹,你们看着师父,别让毯子掉地上了,要不然着凉感冒。”
“好嘞,我们守着。”
转身出去饭店,郭启林在不少路人的目光中上车去家里接闺女。
一下午没见,不知道在干嘛。
回到家里,发现了不得,因为妈妈没在家,禾禾要翻天。
客厅里面一地的玩具。
铺得零零散散,大概有二十多个。
“嘛呢?”
“呀~”
瞧见爸爸回来,小丫头乐呵着疯狂往回跑,仿佛不想被逮到。
但她那小腿再倒腾能倒腾多块,几步郭启林就给抓住胳膊,轻轻地在屁股上拍了几下。
“妈妈不在家就不听话是吗?干嘛弄得到处都是,谁来收拾。”
被爸爸打了两下,禾禾一点没在意,反而笑得开心,手指头指了一下在旁边面包。
“狗狗玩~”
“你看我信你吗?狗狗给你把玩具拿出来的是吗?”
宠归宠,小丫头也到比较麻烦的年纪,压根不了解干嘛弄这么多出来。
“姨姨呢?”
“那里~”
郭启林看一眼,发现邓伊玲在里屋收拾一些东西,难怪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赶紧自己捡起来,不然别想去爷爷那里吃饭。”
郭启林说着去里屋告诉了一下妹妹,妹妹出来瞧见一地的东西,也难看起来。
“我就说刚才怎么那么安静,原来在摆地摊。”
“摆什么地摊。”
“我去收拾。”
“不用,让她自己来。”
这一次当父亲的可没有惯着她了,露出笑容,站在一边看小丫头一个接着一个捡玩具。
捡了一两个看一眼爸爸,再捡一两个又看一眼爸爸,仿佛特别想爸爸过来帮忙。
但都没有过来,只能自己弯着她的小腰一个个捡。
捡到七八个,仿佛累了,双脚站定,小脸开始委屈。
“怪谁呢?谁弄乱的,赶紧的,再不赶快点就不能吃饭了,实在不行让狗狗给你帮忙。”
收拾玩具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需要来回地跑,而禾禾小胳膊小腿更加麻烦,也的确想叫狗狗帮忙,但是面包哪里听得懂,就在旁边摇尾巴跟着小主人,什么也不做。
于是小丫头只能一个人在那忙活,而低头一看发现半天才弄了一半的时候,眼眶要见红。
“哎哟喂,这么一下就要哭,咱们的禾禾可是一个很乖的小朋友,乖的小朋友都不哭知道不知道。禾禾乖不乖?”
“乖~”眼眶见红的禾禾,往下点点头,愣是给眼泪憋回去,然后继续慢腾腾捡玩具。
见教训得差不多,郭启林便过去给她帮忙,“以后要再这样,爸爸可不管了啊,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
禾禾低下脑袋乖巧地回答一声。
“以后玩具就一个一个玩,你现在多累,大人就有多累知道吗。”
“嗯。”
小孩子是需要教,尤其这个爱闹腾的岁数。
等终于收拾完,郭启林才带着闺女和妹妹一块儿去向师父的饭店。
因为烧饼他们还在忙,晚上倒没有来太多人。
但是师娘、小洋、小孟、阎鹤相、冯照洋他们都是在的,都不是外人。
由于高兴,师父吃饭过程中,还要喝点酒。
而禾禾被爸爸抱着却盯准了爷爷刚拿过来的酒,顿时拿着一个双手才能握得住的玻璃杯递过去,当爷爷的太明了,这就是想让他给她倒这。
一帮人看着笑得不行。
“我就说不能老跟干爹待在一块儿吧,禾禾都被影响了,以后怎么得了。”孟鹤糖吐槽一句。
见他们笑,禾禾一点不理解,莫名其妙的,直到听到爷爷开口,“这是白酒,小孩子不能喝。”
听到不能喝,被爸爸抱着的禾禾,目光试探性地看向吃饭的其他人,菜不少,但她就是想先喝点东西,不一会儿又盯向一个长长的绿色玻璃做的东西,顿时小手一抓爸爸的手腕。
“爸爸~禾禾喝那个~”
“又看中啤酒了这是,小孩子也不能喝。”
看中两个都不能喝,禾禾只能盯向自己认识的橘子水了,本来还好奇没见过的饮料什么味道,现在只能喝这个。
而饮料喝了几口便开始干饭。
几样菜都让她尝尝,直到尝出她喜欢吃的来。
“交给我抱吧,大林你吃饭。”白慧敏太爱小丫头了,说一声。
“好。”
小丫头嘴里还嚼着东西呢,便被爸爸抱过去放在奶奶的腿上,到奶奶那边,依旧不耽搁吃,小嘴没停过。
“禾禾这是要上幼儿园的年纪吧?”白慧敏问一声。
“嗯,妹妹在关注这方面。”
“上贵一点的?”
“用不着,正常的就好,她绝对适应不了贵族的。”
“也是,幼儿园用不着那么金贵,过得开心便再好不过。”
大人开始聊天,几乎都是聊着孩子,聊着聊着顺便催一催阎鹤相,因为他的岁数是真不小了。
阎鹤相也无奈,只能随便笑笑应付一下,然后赶紧转变话题,“最近德芸社也太忙了点,烧饼、栾哥按理来说不可能不到场的。”
“是啊,本来说要来的,他们来咱们还能多喝点。”小孟忍不住开口了。
提到这个,于迁脸上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