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衣料是粗葛,可不是丫鬟嫂子的打扮,分明就是唐家的大小姐。只是穿戴也太差了一些,姜家稍有脸面的人都不会穿粗葛衣服。
想到她灰头土脸的样子,肯定是在厨房帮了忙才躲出来哭的,脸上居然还有很明显的两个巴掌印,想着姜婀就是气,也是个软弱的,堂堂一府的小姐,竟然狼狈至此。
她没有当面拆穿她的身份也是给她留一份颜面吧。
姜媚虽没当面看见,可看姜婀的表情也知道,大表姨的情况不容乐观,好看的柳眉轻蹙,淡淡的愁容晕散不开,都是可怜之人。
“小婀,你帮帮大表姨吧。”
想到树林里闪动的身影,是粉色衣裙,是唐府丫鬟的服饰,唐似应该是故意躲在那里等他们的。
姜婀拉着姜媚的手说:“如果她需要我帮她,咱们到时候就帮帮她,回吧,等会祖母该要找我们了。”
他们走后,唐似走出假山,后面跟着出来一个穿唐府统一粉色衣裙的婢女,她小声的问:“小姐,成了吗?”
唐似看着手中的药和糖摇摇头,她装作不认识她,更没问她为何哭,她连诉苦的机会都没有。
她打开药膏来,一股独特的清香气悄悄散开,馥郁生香。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药。
再打开一颗用独特的纸张包裹的糖,轻轻放一颗进嘴里,浓浓的奶香气就慢慢在嘴里散发,丝滑顺口,甜味适中,她从来没吃过这种糖。不像麻糖粘牙,她上瘾的轻轻一嚼,还有一颗颗的细碎桃仁,口感独特,真好吃,真甜,这是她这一辈子吃过最甜的糖。
姜婀给了她两颗,手上还有一颗,她舍不得吃,小心翼翼的放在荷包里,好像真的觉得生活没那么苦了。
不枉她特意在这里等一场,她希望她能帮她,唐似听说了姜婀的事迹,也多少知道她一些能耐。
嘴里的余甜让她心里格外的开心,心情格外的放松,她对小玲说:“走,咱们回去擦表侄女给的药膏,明天整整齐齐的去给姑母请安。”
第二天,大家一同去给唐老太爷请安,再次看见了唐似,这次她没有再穿那件粗葛,而是穿上了绸衣,也规规矩矩的梳妆了一翻,如此一看,和唐氏姑侄两到有几分相似。
但唐似这一身不经细看,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一身衣料虽还行,可明显已经浆洗过很多次,都有些旧了。并且裙子和衣袖都明显短了一节,也就是说,这件衣服起码是一两年前的衣服,如今长高了,所以短了。
唐氏看了火气一下就起来了问:“嫂嫂就是这样待嫡长女的?”
王氏却不以为然,“前两天专门给她赶制了两套衣服,如今还有一套没做好罢了,但也有一套新衣服是做好了给了她的,却故意穿以前的旧衣服来寒碜谁呢?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一天心思多,想着自己姑姑回来能给你撑腰了?”
唐似低着头手扭着手帕轻声解释说:“母亲想多了,女儿没有。我想把新衣服留着明天祖父过寿再穿。”
王氏一副有新衣服是她自己不穿的嘴脸,不觉得自己有错。
以前唐氏便说过,只有暴发户才会穿新衣服走亲戚朋友,如今的唐家大小姐却只能以祖父过寿才有新衣服穿的局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