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华说有一份厚礼相赠,也没让张寿峰二人去猜,接着说道:
“并非啥值钱的东西,老朽一生未有什么积蓄,只有府邸一座,酒窖一口,窖中藏酒一百九十余坛。窖龄十年以上者十坛,一到九年者各二十坛,另还有两坛是方才输于张小郎的。”
张寿峰闻言,连忙拒绝道:“蒋先生万万不可,我怎能要你的府邸呢?”
“有何不可?我无儿无女,这些东西难道还能带走不成?与其日后不知便宜谁,不如赠与有缘人。”蒋华笑着说道,似乎对无后之事毫无芥蒂。
“这真不行,若我收了老先生的府邸,日后还如何在侯府立足?”张寿峰仍然摇头不肯应下。
“也罢,府邸之事再说,酒窖和那一百九十坛酒,你当收下吧?”见状,蒋华不再坚持,退一步说道。
张寿峰没多考虑,今夜喝了这酒,便毫无抵抗之力。若接收,每年二十坛,可勉强够喝上一整年,日后不愁没酒喝。于是便应了下来:“酒窖和酒,长庚就却之不恭了。”
“好,好,好,老朽这些酒可保你十年不愁酒吃。你若克制一二,让十年窖藏达到二十年,那味更淳。你要记得任何美味都值得等待,也需要时间来酝酿,愈久弥香。”
蒋华见后事已安排妥当,心中再无牵念,格外轻松起来,便再次告诫道。
张介宾认真看了看蒋华,不像是早夭之相,也就不在意。
三人继续喝着,很快一坛酒见底,三人喝起茶来,不再继续喝酒。
“长庚,你也不必担心,老朽的身子骨还行,再操劳个几年没什么问题,会给你打理好一切。”蒋华如此说道。
再看眼前,张介宾不知何时已经扶桌大睡,张寿峰抱着张介宾准备将他弄去床上休息。闻言点头道:“有蒋先生在,长庚心里就不慌了。”
“那行,你们父子休息吧,明早可以多睡会儿。”蒋华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去。
“可不敢睡去,还得劳烦蒋先生和仆人说一声,叫侯爷时,一并叫上我,我还得给汝元兄送牙牌,不然误了早朝时间。”张寿峰忙说道。
“哦?徐汝元的牙牌怎会在你手中?若有遗失,那可是大罪啊!”蒋华奇怪的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张寿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犬子顽皮无度,获罪了潞王殿下,汝元兄担心护不住犬子,特赠牙牌让他连夜赶来。”
“不知因何事得罪的潞王?”蒋华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大惊失色。
“元宵夜前,犬子与众少年去往东岳庙,用象数卜得一小道士,犯了淫邪,当场指证出来。叫他被百姓一顿好打,还扭送给方丈。事后宫中下旨斥责,才知那人竟是潞王替道之人。潞王咽不下这口气,正满东城的找寻犬子。”
随着张寿峰一一道来,蒋华算是清楚了前因后果,他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你莫要说与侯爷知,我会吩咐下去,让下人闭口。另外也别让张小郎在侯府待了,明早便送去我府上,担保无人敢搜寻。”
“那就多谢蒋先生了。”张寿峰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