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公寓
门铃短促响了两下,一个道人将视线从报纸移开,右手伸进枪套。
门一打开,紧张气氛瞬即松弛,出现门前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交班了?”
但是这接班的人表情木然,道人立刻打个寒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血突在这人身上出现,在房间内喷出一层薄薄血红液体,这道人立刻飞退,拔出了枪,口中发出嘶喊:“有敌人!”
说话间,道人已瞄准对方的眉心,扣动扳机——下个瞬间,看见对方的脑袋飞溅出血雾。
但是这人还没有倒下,半个脑袋呈不可能的角度,露出两支尖长犬齿,吼叫。
没有丝毫停息,道人对着心脏继续开火。
就在发出第二弹时,道人突眼前一乱,听见自己脖子斩开的声音。
嘭!
军靴踢开倒地的尸体,年轻男人站立在侧处,长剑缓缓回鞘,扔掉染血白手套:“外围这个只是个学徒,他的老师很快会觉察到死气。”
“那个人我来对付。”
一个中年男子看过来,目光锐利:“少尉,带上你的人,我给你们屏蔽一分钟,杀光他们。”
“是,上校……”年轻少尉点首,和几个同僚:“跟我来。”
“都动起来。”士官压低声音,在草丛中、树木背后、废弃房屋中跃起,几人,几十人……上百人。
众人沿着树丛和走廊转角的阴影疾行,在战场外围向内运动——这场突袭中心区域,似废弃教会医院或教会学校,这这两者经常混一,又在战乱中征用改造成某个临时军营。
此时雨过天晴,阳光正好,金光穿过这座西式建筑风格的巨大庭院,一路再冲过去是庭树幽深。
院子是西式,混搭的中式假山,流水潺潺在假山顶部灌下来,一层层疏松山石和间隙泥沙过滤流水,淌出底部一片清水池,水草和游鱼还在,池砖支离破碎,杂草荒芜。
最中间醒目的一幢大楼也有部分断壁残垣,分几块高低不平的区域,此时废弃大楼的一面在阳光下,窗口有些人影走动,底楼正门甚至有人站岗持枪,房间里与房间外的明暗落差,看不清里面的人数。
外围已躺了几具哨兵尸体,肢体微微抽搐着还没有冷,一双双军靴在尸体侧踏过去,有着积水,血色脚印一路而去。
“隐足!”
脚步踏在地上时,一种透明水波隐在中间,没人听见入侵者的声音,队伍前面的几个军官也随着分队而散开,长剑在微微闪亮。
而在大楼一面背光,有着缺陷,尤其在某种法术屏蔽更突出,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无声无息停在一片假山后面,相互紧贴缩小间距,再出去,身形藏不住了。
首个士兵抱着枪,接着假山的石孔微微探视大楼,做出示意……假山一处角落,有个暗哨。
目光上移。
窗户闭着,顶楼有人巡视刚刚离开,在一侧眺望。
二楼凸起的阳台上还有个明哨来回,端着枪,神情戒备,视线正转向阳光。
微风在大楼背面吹来,暗哨正转向墙壁倾倒一个角落,阳光明晃晃在墙上反射,他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