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上学路线,同样的两人并肩而行。
黑羽快斗若无其事地道歉,“抱歉,我错了,我不应该先一步抢先拿走布谷钟的。”
因为根本不是自己做的,所以他道歉道得很痛快,是战术性道歉。
目的是搞清楚‘消失的昨天’和‘不速之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中森青子把布谷钟撞进纸袋里,她举着褐色的纸袋,露出的一小节白皙手腕上拴着一个红色的绳子和护身符。
同样的护身符,黑羽快斗也被迫戴上了一个,在刚刚满地乱蹿的时候。
“你错了吗?”中森青子幽幽道,“不,我感觉你后悔的是没当面取走布谷钟再嘲笑我明明是一起分别的、却没有你跑得快!”
可恶啊,昨天黑羽快斗是原路返回了吗?不然怎么会那么快?她已经绕了最近的一条路了!
居然原路返回,真是作弊。
在中森青子的认知中,布谷钟有怪异,她现在不太敢戳,所以只能放弃戳钟的动作,改为磨牙,“真是个笨蛋!”
说实话,昨天分别的时候她是有些复杂的情绪的,一方面是因为理智思考,她负担两个怪谈是最优解,她也愿意为了黑羽快斗涉险,一方面则是因为对方答应分别答应得太快,哪怕明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会被抛下,中森青子还是有点五味陈杂。
这点复杂的情感,在闷头快走,绕着除了原路外离学校最近的一条路、匆匆返回学校,却发现怪谈女卫生间里空无一物的时候,直接晴天霹雳地破碎掉。
又在她急匆匆赶到黑羽家,用钥匙开门却发现门被顶上,门内的人还若无其事地催自己快走的时候再次晴天霹雳的碎成粉末。
今天她没有手刃黑羽快斗,都是因为黑羽快斗跑得太快了!
“你不也是这个打算,”黑羽快斗瞥了一眼那只纸袋,又瞥了一眼中森青子,随口道,“只是‘我’先下手为强而已。”
黑羽快斗现在不怎么关注布谷钟,中森青子过分重视它、要把它装进纸袋的时候,他就发挥魔术师的特长,顺手把它调换了,现在纸袋里的根本不是布谷钟。
在中森青子立住脚步,立刻开始炸毛之前,他又若无其事地询问,“除了怪谈钟、怪谈鸟,‘我’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表现?”
奇怪的表现?
中森青子想了想,毫不犹豫道:“你忘记带便当了。”
然后就是,“你昨天头很痛。”
痛到一直比较安静,全程老老实实地待在教室里听讲,让其他估摸着‘一周没进教室了,快斗君要和青子打架了!’,而远离并静静等待的同学们大跌眼镜。
还有就是,“还有……”
很帅。
认真安静低头看书,偶尔转头也是看她,每次她一看过去、就精准捕捉到的黑羽快斗很帅,不再是山间轻舒而过的风,而是触手可及的寒冰。
虽然中森青子猜到了是因为头疼才会改变,觉得有些心疼,但还是认为很帅。
特别是在递蓝玫瑰和拍她的后背,低声重复‘冷静下来’的时候,每次和那双认真的蓝色眼睛对视,中森青子都有种有些生疏、陌生、羞涩的感觉。
“还有?”黑羽快斗疑惑重复她未尽的话。
中森青子才不会把这种会令黑羽快斗立刻臭屁把尾巴翘上天空的话说出口,她想了想,尽量接出了这句话的后续,“还有,你昨天问了我怪谈卫生间的事。”
“你真的没有听过吗?”她回忆着昨天的情况,“我当时感觉你的表情有些过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