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范飞没有入宫上朝,带着绝影出城接收范建精心训练的千骑虎卫。正如他所猜想的答案,庆帝以雷霆手段,先后处理包括兵部和吏部在内的十八名官员,皆是明里暗里投靠太子和二皇子的人。
紧接着又处理五名无所作为的官员,朝会上林相和六部尚书冷眼旁观。皆是立于朝堂的千年老狐狸,又从不参与党争,自然安稳不动如山。
繁华热闹的京都,瞬时变得风声鹤唳。明白人心如止水,平日如何现在依旧还是如此。譬如二皇子,林相和范建的府邸。
庆帝的心思虽然难猜,从今日朝会上的动作,就不难看出这是权利的洗牌。
长信宫
李云睿和太子对面而坐,两人在棋盘上相互博弈。太子执黑棋先行,边落子边对李云睿说道:“姑姑可知道昨日内宫共诛杀内监和侍女三百多人,鲜血到现在还没有洗干净,陛下这次真的动怒了。今日朝会上又大动作不断,我与二哥的势力再次被扯平。”
李云睿抚摸落于双膝上的白猫,言语幽幽然的对太子说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殿下是否看得出来。”
“无非就是在平衡势力,也怪我近日接连出了昏招,这才引得陛下震怒,”
李云睿本就容貌艳丽,再加上白皙如玉的手,算得上人间难得的尤物,时常让太子意乱神迷:“陛下也是有意在磨练太子和二皇子,朝会上的大动作就是证明。究竟该如何打压二皇子,如何获得陛下的圣心,就要看太子的手段。当然内库的财权绝对不能脱离我手,否则会失去什么,想必太子应该很清楚。”
内库的财权代表无可估量的财富,这些年以李云睿为首的利益集团没少捞好处,太子自然也捞到很多便宜:“陛下说过该争的自然可以争,只不过以前手段错了而已。”
听到李云睿话锋中的意思,太子勾起嘴角笑着道:“我也有些想法,就看靖王府的诗会,还有我埋下的绝杀,范闲会如何解决应对。”
太子颇有些遗憾之色,摆手看向皇宫最中央处,言语间幽幽的出口道:“只可惜我多年筹谋,用尽手段集结的吏部和兵部。陛下一朝将我打回原形,庙堂上的势力损伤四层有余。”
“这又如何,殿下只要还有太子的名分在,庙堂上的力量终究会有恢复的时间。该让殿下庆幸的,还是昨晚陛下明确的态度。”
太子想到这些也是淡然一笑,这才对李云睿点头道:“姑姑说的也是。”
“对了殿下,那个范郎若是可以,尽可能的拉拢一下。他若能在你麾下效力,今日朝会上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据我的观察和了解,陛下昨晚的计划,他似乎早就有所预料。”
太子也微微沉思片刻后道:“这点我也想到了。那个范郎不止才能卓著,深的陛下的信任倚重,更能长远的目光和智慧。能得到他的效忠,二哥也就不足为虑。
“范飞素来油盐不进,平日又深入简出。还有陛下的特旨恩宠挡着,想要与他交流说话,还是要花些心思和谋略,看来也是时候动一动多年前埋下的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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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开府建衙,也就没有居住宫廷之权。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也方便他圈养护卫和招揽门客。今日早朝结束,二皇子召集麾下官员和门客协商,得到的结果与太子相差无几。
等所有人暗中离去,谢必安好奇的询问道:“殿下一直想接触范飞,可此人软硬不吃,殿下的筹谋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