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怒视着她,终于把话说了出来,“你不要含血喷人!恶奴背主!是不是韩攸宁拿银子收买你了,让你来陷害我!”
郑妈妈冷笑,“大小姐连续两次救了我的命,救了翡翠的命,她又何须银子来收买,我又岂是银子能收买的了的!”
韩璋沉声道,“温氏你若是问心无愧,那就坐下,听她说完。孰是孰非,族人自有评判。”
韩老夫人无力地跌坐回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郑妈妈。
郑妈妈跪在那里,从庄子里二人偷情说起,又说到庄子里设计定国公的那次小产,被卢管事抱走的男婴,放火烧死陈蔓,放火烧玫园……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天理难容,令人发指。
大厅里一片轰然。
愤怒充斥着每个族人的胸膛。
正气浩然的国公府,竟被她一个娼妇害得这般凄惨!
一府三代,哪个命运不凄惨!
若不是发现的早,说不得大房这一支就被她祸害干净了!
“贱妇,我杀了你!”
韩钧双目赤红,手中长剑铮然而出,嘶吼着就向老夫人刺了过去。
韩思行早有准备,先一步出剑挡了上去,与韩钧过了几招拦住了他。
“父亲!自有族里来处置她!”
只要没有休妻,她就是占着母亲的名分。
定国公弑母,哪怕理由再充分,也是别人责难他的把柄!
韩钧眼中猩红似要滴血一般,牙齿嘎吱作响,长剑收了回来,又是一个转身,避过了韩思行,随着一声清啸,长剑破空射向老夫人。
“铮”地一声,长剑擦过老夫人的耳朵,钉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剑身没入墙壁一尺有余,剑柄颤着嗡嗡作响。
老夫人的耳朵和脸颊被剑气割伤,鲜血直流,人早已吓得瘫软在椅子上,一句话说不出。
韩璋和一个族老起身,劝住了韩钧,让他先坐下。
韩钧坐在太师椅上,虎目含怒含恨,死死盯着老夫人。
韩璋环视一圈,“温氏不守妇道,残害国公夫人,戕害国公子嗣,如今老国公爷不在,定国公又是晚辈,这事便得咱族里管。大家说说,该如何处置温氏吧。”
“浸猪笼!”
“奸夫淫妇一起浸猪笼!”
“骑木驴游街!”
“杖毙!”
……
族人们义愤填庸,纷纷要求重法。
妇人不守妇道,是家族里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尤其那人还是他们族里敬仰的老定国公的夫人,这对整个韩氏家族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族人受韩攸宁恩惠,已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这一边,与韩攸宁为敌的温如春,即便罪恶没有如此之重,也别想在韩氏族中生存。
韩璋浸染官场大半生,对朝局看得透彻。
只要温如春还是韩家人,哪怕她不守妇道,恶贯满盈,那也是韩钧的母亲,韩思行的祖母。她死了没关系,可她死了韩钧和韩思行就要丁忧,就要交出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