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简单清洗过后,换上一身崭新的衣物,端坐在正堂之上,手里捧着茶盏,小心的咂了一口。
撇了一眼站在身旁,仍是一脸娇羞的小娘子,这才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的开口问道:“祝麻子?”
堂前站着一个五短身材之人,脸上坑洼不平,长满了斑点,端是奇丑无比。
“二官人,你的病,都好了?”祝麻子满脸堆笑,眼睛却偷偷在瞧着张正道身后站着的婢女,咽了咽口水。
张正道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楚这祝麻子与他的关系,便点头道:“好的差不多了。”
祝麻子笑容更盛,谄媚道:“二官人好了便好,这几日真心令小人担惊受怕,唯恐二官人遭遇不测,好在有观音大士保佑,二官人平安无事。”
张正道见他如此模样,倒是来了兴致,追问一句:“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祝麻子换上一副气愤的表情,怒声道:“二官人有所不知,那王三官放出话来,说见一次二官人,就要打一次,以后在这清河县,有他王三官在,就没有您张家大郎的好活。”
清河县?武大郎的老家?
张正道从这话里听到一个关键词,摸了摸自己毛都没有的下巴,凝视祝麻子,接着问道:“王三官还说了什么?”
祝麻子添油加醋道:“二官人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几天,那王三官又天天去缠着董姐儿。”
张正道心中疑惑,那王三官缠着什么董姐儿,关我什么屁事。
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接着问道:“董姐儿那是怎么说的?”
祝麻子见张家大郎竟然不动怒,也是有些疑惑,这个色鬼不是一向将董金儿当作是禁脔么,怎么今天听到王三官缠着她的话语,无动于衷。
装,肯定是在装。
祝麻子接着谄笑道:“那阳谷县来的西门大官人知道此事之后,倒是和王三官闹得一个不愉快,骂他趁人之危。”
听见西门大官人这几个字,张正道虎躯一震,来了精神。
稳了,果真是这水浒的世界。
祝麻子见张正道坐直了身躯,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笑容。
“弟兄们都在等着二官人重整旗鼓,再与那王三官斗上一斗呢。”祝麻子将来意直接表明。
张正道此刻却是思绪万千,根本没有听他在讲话。
祝麻子却是没有发觉,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清河县内,谁人不晓得张家大郎的威名,上次虽说二官人被那王三官偷袭,伤了脑子,但是如今二官人安然无恙,定是要做出反击,不然以后,要如何在这清河县立足。”
张正道忽然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好了,我知道了,过两日,我叫人去寻你,待我养好伤之后,再去会一会那王三官,你且先回去等我信。”
祝麻子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被张正道一句“送客”,生生堵了回去。
离开张府,祝麻子却是阴恻恻的一笑,自语道:“总算不负西门大官人之托,将话带到了。”
又看了一眼张府这高门大院,祝麻子背负双手,缓步离去。
却说张正道仍是坐在正堂之上,仔细打量着身旁这个婢女。
但见她青春未及二十岁,出落得格外美艳俏丽,见大郎那双眼睛盯着她看,便脸衬桃花,眉弯新月,姿色妖艳,端是一个绝代佳人。
“你叫什么名字?”张正道突然问道。
婢女诧异抬头看向他,但还是回道:“奴婢唤作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