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荀命两人便是精神萎靡地开始向着南方赶路。
已经是知道了名字叫贾宪仁的书生眼圈乌黑,两颗无神的眼球深深凹陷,脚下虚浮,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昨晚对于他来说,是需要用一生来治愈的一夜。
而在他前面走着的荀命也是没有好多少,虽然他已经是个玄道境的仙人,即使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仍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昨晚前半夜的情况还算是可以控制。
到了后半夜那事情就开始变得恐怖起来了!
一开始贾宪仁还只是浑身燥热,瘙痒难忍,不过让他自己在那多蹦跳一会情绪也还算是正常,也就和寻常人家补品吃多了没有多大的差别。
可是到了后半夜就不对劲了,荀命当时一睁眼,就看见贾宪仁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口水下流,喘着粗气,就和饿了几天的野狼看到了小姑娘一样!
荀命当时就是身后一紧,差点没忍住一剑给他劈了。
匆忙间闪身到了树上的荀命看着在树下已经是神志不清到开始蹭树的贾宪仁,陷入了纠结之中。
那四柄雪白小剑明显不能把树上树下两个人都“包”进去,这自己布开剑阵自顾自打坐修行嘛,怕不知道哪里冒出只妖怪就把那个蹭树蹭地都快要把裤子蹭破的书生给一口吞了,不过这就这么守着又不是个事。
最终荀命败给了心里的“仁义”,就这么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树上看着贾宪仁小半个时辰,他终于看不下去了,怕这小子就这么丢了下半辈子的幸福,闪身下树,把握着分寸一个熟练无比的手刀将他打晕了过去。
打晕贾宪仁后,荀命没忍住好奇,眯着眼睛偷偷瞟了一眼书生的身下,看到了些触目惊心的血色痕迹后心里微微一颤,而后便是不自觉地感到自己的身下也是一冷。
嘶……还真是不把树当外人看啊……
微微愣了一愣后,荀命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瓶在修仙界最为寻常的凡品伤药,习惯性地便是倒了一些在手上后,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的荀命又是停下了动作。
然后非常大气地拿起整个瓶子就是往书生的身下倒去。
虽然会浪费很多,但与这点神仙钱相比,明显有很多东西显得更为重要。
比如某位少宗主的清白。
我都好心给你伤药了,你难道还要我一个大老爷们给你抹抹匀吗?!
一是想到这里,荀命的脑海中便又是浮现出了贾宪仁之前那个就差一口把他吃了的恐怖眼神,顿时心里生出了一阵恶寒,下意识地便是向着身后又是退了两步。
这行走江湖还真是他娘的危险啊!
不过也倒不是荀命舍不得神仙钱,所以才给他用身上最差的伤药,只是他实在是给那些佐料给吓出了些后遗症。
要是一瓶高阶些的伤药下去,这小子突然两眼放光地挺起身来,这大晚上的谁受得了啊?!
就是换个仙道境的剑仙,那也得给吓得后退个几步吧?
估摸着书生下意识还是留了些余力的,不然应该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约莫是皮外伤的情况了,一瓶凡品伤药下去,应该迟点他醒的时候就能好了吧……
荀命正是这么想着,他脚边的书生在那瓶伤药倒下后像是反应了一段时间,而后便是被身下伤药来带的剧烈疼痛感给惊醒,身体猛然一挺,嘴里传出了“嘶”的一声冷气声。
这会本来就是有些神经过敏的荀命哪里经得起这么一吓,看着这脚边跟诈尸一样的人影,差点没直接把“中秋”给叫出来。
短暂的一惊后,荀命便是迅速反应了过来,在暗骂了声娘的同时,又是一记手刀打在了书生的脖颈上,让刚刚“还魂”的书生又是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他一个书生哪里顶得住这伤药入肤的痛切。
再说了,天知道这小子过了那阵疯没有……
“啊?刚刚不是还蹭个正欢吗?现在知道疼啦?!”
有些气不过的荀命吐槽了两句,而后便是唤出了那四柄雪白的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