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扉“吱吱”作响,推门而入的是位老妇人。
“姑娘可算是醒了”老妪放下药碗用手擦了擦围裙,脸上皆是和蔼的纹络。
“我这是?”谢梵梵刚醒有些发懵。
“有位好心公子,路过此地将你送到这里,老身活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这样仙气的人”她自顾自说着,瞧见谢梵梵怔愣发觉自己跑了题。
“瞧我,说着就忘了正事,这公子行色匆匆,已经走了,还留下了银两让我好生照顾你。”
说完递过来一碗黑峻峻的苦水“姑娘伤的不轻,小小年纪孤身闯荡多危险”老妇人换下她额头的毛巾,顺手递给她一块茉香糖。
谢梵梵不禁诧异,喝汤药配糖是她从小的习惯,以前在侯府她怕苦想加点蜜糖谢奕总是不肯说败坏了药效,于是特意找名厨用甘草和滇南特有的茉莉花蜜制了一种与众不同的药糖就着苦水喝。
可依着谢奕的性子,若是她敢违背他,自己早就被抓回去兴师问罪,怎会安安心心在这里待着,除他之外还能有谁?
她多后悔,如果没有那些事,一切还是如从前那样美好,焚香作画,煮酒听雨至少默默陪伴也是一种慰藉,纵使他的心寄托别处。
谢梵梵养好伤只拿了些许路费,剩下的悉数给了老妇人作为答谢,没有几日功夫便赶忙启程。
她心里希望谢奕能来找她说明他还在乎,却又十分矛盾的害怕回去再次面对斥责毒打,因此不敢有片刻多留。
很快不出所料,谢奕知她出逃,把滇南搅了个天翻地覆,一批又一批暗卫南下,挨家挨户的查问连稚子也不放过,按理说没有皇命,他绝不敢派私兵潜入别地,如今的做法让姜媛抓狂。
于谢梵梵而言只要是有关姜媛谢奕都会毫不留情拂了她的面子,可于姜媛而言也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认为谢奕每每发作像是故意做给她看,他的笑似乎从未有过感情,只有对谢梵梵时才会稍有动容,可笑的是谢梵梵至今被蒙在鼓里。
“最好别被我找到,否则打断她的腿”谢奕将报来的信件撕的粉碎,猩红的眸子阴郁暗沉,像是痛失珍宝般怒不可遏。
底下伺候的人战战兢兢,唯恐提起郡主触怒他的逆鳞。
“奕哥哥,梵梵太不懂事了,若是她气不过大可以冲着我来,何必与你置气,若是作出些胆大妄为的举动,又要我们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姜媛话里有话揉捏着伤口踟躇在谢奕身旁,说是夫妻可谢奕这么多年连碰都不曾碰她一下,甚至除却人前,私底下都不准她称呼“夫君”二字。
谢奕冷着脸直筒筒盯着她,像要看穿一切。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颇为好笑“不懂事?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不懂事的人?”谢奕步步紧逼,看的她心里发怵不自觉后退几步。
“这话何意?”姜媛貌似无辜。